“我也正想去要些热水回房,一道走吧。”他率先转往灶房方向,走出几步后回首问:“怎么了?”
“呃,没……没什么。”芳姑姑快步跟上,跟在他身后。
忽听欧阳义感叹道:“今日当真又乱又忙啊,终于一日也近尾声,白日时候将近百具黑衣客尸身送回萧侯府,芳姑娘能想像得到吗?萧侯府里竟没一个主子敢出来接。”
“啊?是、是吗?我听说了……大街两边挤得都是人,你们拉那十辆板车过街,实在太震撼。”原是跟在对方身后,一下子变成并肩同行,她自己没察觉,身畔的欧阳义面上不显,内心却笑得好生愉悦。
“侯爷这一招是险,剑走偏锋,但效果奇好。”
“是这样吗?那……欧阳教头最终是什么看法?效果奇好又是怎样的效果?”她想知道得多些,有什么事也好同自家夫人说说。
“芳姑娘既问了,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今日在竹林里那一场打斗,在下这一身衣裤皆被扯破划破,如此衣衫不整同你谈聊实在有愧,还是待我清洗一番换上干净衣裤吧,在下动作很快,不会让姑娘久等的。”
他适才伸展身体时,她便已瞧见,他上衣的腋下、两袖以及裤子膝盖处皆有被划破和脱线的痕迹。
“你脱下来,我帮你补。”话脱口而出,非常自然而然,但一道完,芳姑姑就悔了,双眸瞬也不瞬,像被自己的话吓着似的。
欧阳义已不年轻的黝黑面庞微微笑出细纹,那表情在一路红红灯笼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煦。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有劳芳姑娘了。”
“……嗯。”
另一边主人家的寝居内,乔倚嫣尚不知她贴心的身边人正被觊觎中,她有些“自身难保”,因为她家侯爷对“喂食”一事突然好执着,不仅把芳姑姑布好的菜色一一喂进她嘴里,还为她加餐饭继续喂第二轮。
“好饱,不吃了。”她可怜兮兮哀求。
这一顿晚膳吃进她小肚子里的分量确实较以往多出不少,若餐餐被这么盯着喂食,她肯定会变成大胖呆。
她惯用右手,如今是左手被划伤,动作起来还算伶俐,且又不是要她穿针引线、绣花制鞋做什么细腻的活儿,不过吃饭罢了,她单靠一只手都可以办到,但她家侯爷似乎不这么认为。
萧陌闻言微皱眉心,他正喂食喂得颇觉乐趣,妻子食量却已碰顶。
没继续为难她,他就着喂过她的箸子和调羹大口解决余下的食物,秋风扫落叶般席卷席面,既然是乔倚嫣吩咐厨下做的,必然都是他爱吃的菜色,色香味倶全,满足了味蕾,填饱他的五脏庙。
之后夫妻俩简单漱洗,芳姑姑安排的婢子们进屋收拾干净,送来热水和热茶后又退下。
萧陌蓦然轻咬她的唇瓣,他喜欢这样喂她进食。
乔倚嫣没被制住的一手抡起小拳捶了他胸膛几下,力道软到不行,根本是半推半就任他吻个够,心里也笑到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