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伯说:“这米就是雀奴种的新米。”
谢朓惊讶的看她。
谢奚笑问:“父亲不信?”
谢朓失笑:“雀奴,为父只觉惭愧。”
谢奚见他确实豁达,没有读书人那股迂腐,问:“河西道上繁华吗?”
谢朓抿了口葡萄酒,惊艳的道:“这倒是地道的伊州的葡萄酒,河西道可谓是海纳百川,集东西两地之精华。”
谢奚试探问:“那父亲的生意呢?”
谢朓看着她,挑眉问:“雀奴是何时学会这样的本事?为父有些自叹不如。”
谢奚四平八稳道:“我只幼混迹在市井里,父亲是知道的,种些稻米总是能学会的。父亲呢?听说河西道不太平,丝绸生意极难做。”
谢朓丝毫没有窘迫,平静的说:“是不太平,我在伊州将货清干净后,这才回乡,以后就在长安城里久住。”
谢奚听的心里想骂娘。
脸上却笑嘻嘻的说:“那最好不过了。”
谢朓面带笑意的看了她一眼,但是什么都没说,扭头和鲁伯聊起其他的了。
饭桌上少了谢昭,就少了些热闹。
午饭后,谢奚催谢朓两位去午休,她和吴媪煮豆浆做豆腐。
另一个锅里放蒸笼,将豆浆放在盆里开蒸,温度起来开始提腐竹。
吴媪在煮豆浆,见她提腐竹,觉得神奇,她提的累了,换吴媪来,两个人知道下午才将豆腐准备好。
累到她做辣片都没心情了,阿武不在,就没有最大的劳动力。
她坐在一边歇息,看着吴媪提腐竹,问:“年后,阿武去河西道,会不会舍不得?”
吴媪是个爽利的女人,浑身都透着一股豪爽,爽朗的笑说:“这有什么,他要是能出息,到时候自然会回来的。”
谢奚不得不佩服她心真大,别说是自己的孩子,就是阿武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她其实都是舍不得的。
她笑说:“我有点舍不得。但是想以后要给阿武娶一个称心如意的娘子,不能让他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小的田庄,男孩子还是要去闯荡,要去更广阔的地方才能成长。”
吴媪回头看着她,认真的说:“雀奴,阿武有你,是他的福气。”
谢奚喃喃:“你们都好,我就会好。”
吴媪却说:“那你呢?你和陆家的亲事作罢,崔五郎人不错,雀奴往后要少操劳,对自己多上些心。”
谢奚笑说:“父亲回来了,正好去官署去把你们的文牒改了,往后你们就是自由身,阿武将来出息了,就是你们享福的时候。”
吴媪大惊失色:“阿武他爹不会答应的,雀奴。”
谢奚问:“为何?”
吴媪诚恳的说:“雀奴对郎君怕是有些误会。阿武他爹是胡人,早年被卖来长安,因为犯了事,被主家快打死了,也是郎君心善,买了他,后来我们才成家,这些年郎君不止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