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奚进去挑了几本,又给谢昭买了几本。还在风物志上流连,听到身后的人问:“你怎么来了?”
谢奚抱着书回头,见陆益之就站在身后看着她。
两个人约在对面的茶楼上。
谢奚真的把他当弟弟,本是个好苗子,可惜被家庭拖累了。
陆益之看起来也没有之前那么忧郁了,整个人有股意气风发的朝气,有些冒失但是和十几岁的少年一样了。
谢奚点了茶楼里的一个荷花酥,杭州的特产,她会做,但是这个点心做起来很麻烦。所以都是买现成的。
陆益之推荐:“这家的茶不错。”
谢奚笑笑说:“我其实是个粗人,并不懂茶。好茶送给我可惜了。”
陆益之却说:“那倒未必,喜欢茶,就不算可惜。”
谢奚认同:“那倒也是,起码我是认真喝了。”
陆益之就是喜欢她这股坦诚。看了眼她放在桌上的书,自己说:“我收藏了几本游记,雀奴要是喜欢,我改日给你送去。”
谢奚奇怪的看他。
陆益之被她盯着,掩饰了心虚,得体的说:“雀奴不必防备我,即便婚约不在。我还是想和雀奴做朋友。雀奴能把我当朋友吗?”
谢奚定定的看了他很久:“我很高兴,和你能做朋友。”
陆益之专注的看着她,说:“我想成为雀奴这样的人。为民为命,不计得失。”
谢奚鼓励他:“我一个小娘子,不过是想让大家好过一点。可你们不一样,你们若是入朝为官,改变的就是万民的命运。”
其实她想说,她佩服的是崔邺,所有的结果他都明白,但还是奋不顾身,知道每一个游戏规则,但是还在拥抱光明。他是一个了不起的凡人。
陆益之点头:“雀奴这话,我记住了。”
谢奚扭头看着窗外大街上人声鼎沸的繁华,笑说:“长安城,可真是漂亮。”
陆益之附和:“是的。”
之后两个人再没有说起关于婚约的事,谢奚后来学会聊天了,和陆益之打听大周朝的历史,陆益之比她专业,讲的详细又清楚。
等她和陆益之分别已经是丑时了。
她带着书从东市附近一直走到崇仁坊,崔邺人不在,她上楼见清华正在对账,见她进门惊讶的说:“郎君南下去了,大概年底回来。”
谢奚奇怪的问:“他没说去南地,出什么事了?”
清华笑说:“有个总管出事了,郎君亲自去处理,走的很急。”
谢奚也不在意。
等她买了东西回来,屋里都已经上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