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谢脁说:“这边打理开了,等开春把后院的葡萄树移栽过来,到时候可以避暑。”
谢奚起来站在门口看着,谢脁见她面色还是不好,问:“昨晚出去干什么了?”
谢奚:“我都回来了,您才想起问我?晚了吧?”
谢脁看着她不动声色,只是看着。
谢奚最受不了这样被人注视。自己认输:“其实,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崔邺此刻正在江南东道的建德。
商队本来从这里顺着江到富阳会稽一线,他收到消息这里的宁海明州一带有浅滩出售。千顷的浅滩,未来未必不能做沃土良田。
他这次走的急,谁都没说。段冲跟着他,日夜不歇的到达这里,海风湿冷,这和长江以北的气候简直天差地别。
站在江边风吹的人睁不开眼睛,段冲和他细细交代:“杭州的总管叫梁诚,年岁比我长两岁,原本负责码头上的事,人很稳妥,我若是去了凉州,郎君可以直接指挥他。”
谢奚点点头:“我见过他,是个可靠人。”
段冲笑说:“郎君说可靠,那就是靠的住了。”
崔邺看着江边的芦苇荡,和他说:“联系人吧,这几日尽快把这里摸清楚,这片滩里有多少人或者是有多少顷地。”
段冲为难的说:“郎君怎会突然想起买这荒地?”
崔邺并不解释:“你先买吧,年后我还要去江南西道一趟,你跟着我去。”
段冲以为他是在物色新生意,又开始交代:“今年的粮米生意,通济渠上,咱们也是大户,只是咱们走的是整走整发,若是散卖,决计会赚的更多。”
崔邺淡淡的提醒他:“做生意最忌讳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段冲看着他不说话。他依旧望着远处的江面:“最忌讳贪心。”
段冲被他噎住了。
“做生意也最怕一家独大,你有武艺,但是好勇斗狠,应该明白双拳难敌四手。若是钱都让你赚了,江南道的粮米钱,你赚的完吗?”
段冲低头:“郎君说的是。”
崔邺继续说:“南货北走,要有规矩。茶叶一项已经是有些打眼了。”
段冲问:“那凉州马场建好后,河西道上的货还走吗?”
崔邺笑说:“当然走。”
段冲又糊涂了,问:“那郎君为何要在这南地买滩田?”
崔邺淡淡说:“现在说了,你不明白,买了以后再说。尽快找中人说合一番,这几日必须拿下,年前我要回长安。”
段冲保证:“我明日就去安排。”
崔邺嘱咐他:“不要怕花钱财,若是能办得顺利,多花些钱也值当。”
腊月二十三要祭灶,谢脁这才领着谢昭回了长安,嘱咐谢奚:“我们晚上回来,一家人一起过年才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