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邺来劲说:“我三十几怎么了?我三十几也要娶老婆的,他十几岁的小屁孩就整天惦记着我老婆,我没削他就不错了。”
谢奚听着好笑,问:“我是个东西吗?你们争来争去的。说的好像我多重要似的。”
崔邺并不抬头,手里握着她的脚,慢条斯理的擦着,说:“你当然重要了,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及你重要。”
谢奚乍一听没觉得怎么样,静了一会儿才慢慢反应过来,低着头看着他的头顶,问:“明年咱们去河西道吧。”
崔邺随口就说:“好。”,不问缘由。
等晚饭的时候鲁伯回来,和谢奚说:“再几日,撒药的事就完成了。打井的事已经在安排了。”
谢奚不在饭桌上讨论这个,和他说:“我挖回来的树仔细栽好,那可是好东西。”
鲁伯笑说:“就在暖棚旁边。”
陆益之尝了口菜,问她:“雀奴的田庄如今收益不错,为何还这样辛苦?”
鲁伯和谢奚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谢奚说:“天下商贾,皆是富贵泼天,哪一个不是日日繁忙。都是这个道理。”
陆益之听的不得其法,崔邺接着说:“庄园和商贾不同,商贾逐利,庄园在农在田。”
谢奚自嘲的笑说:“我这里最值钱的就是种子。”
崔邺顺手给她盛了汤,催说:“你该休息了。”
谢奚顺着说:“这就休息,我这几天是真的累了。”
鲁伯接着说:“我还是找几个人来,这样不行。”
陆益之听着几个人聊天,严丝合缝,就像是一家人一样。他就是个外人,他们对他客气,也认真。
雀奴对他始终都是客气,对崔邺是亲密,举手投足间都是亲昵。他嫉妒的发疯,但是无可奈何,与雀奴的亲事,他实在无能为力。
他确信,这是他这一生最意难平的事了。他要记住这种无能为力,始终警告自己,不得松懈,再不允许自己再陷入这样的境地里。
饭后陆家的人已经来找他了,陆益之没有带什么行李,来接他的是陆温身边的老仆,见了人规规矩矩的行礼,谢奚客气的招待了人,和他嘱咐:“该说的我也都说过了。若是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必定知无不言。”
陆益之看着她一脸倦色,但是神采奕奕。
“我知道,下次再来叨扰。”
等他上马车了,才回头和谢奚说:“给雀奴的谢礼留在房间了。”
第85章八十五陆益之
谢奚送走他,然后回房间看了眼,他的房间收拾的是个标准的读书人的房间,博古架上放的摆件,看着书香满屋。
书桌上放着一个匣子,谢奚好奇的打开,里面是一尊小小的玉雕,汉白玉的仙山,底座镶金边,有些像汉代的样式。
谢奚托手里看着,有些爱不释手,仙山有些像她很喜欢的鎏金鋈银铜竹节熏炉的顶上的造型。
她心里夸陆益之上道,送礼物这么投其所好。
崔邺进来看她拿着礼物,问:“他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