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是跟您说,不久前苏大少回来,脸好像被打了,绿翘瞧见以后,四处求人,要来了冰块,进屋帮苏大少冰敷,结果也不知道她干了什么,没一会儿就让苏大少给赶了出来。”
“赶出来了?”温贤微顿,接着道,“你是说,人进去了,又被赶出来了?”
“是啊!”红果嘟了嘟嘴,“而且苏大少发了好大的脾气,苏大少看着冷冰冰,可他倒是很少发脾气的,这次这么生气,肯定是绿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少爷,您快管管绿翘吧,她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再这么下去,到最后她肯定会给您惹大麻烦的!”
温贤听了这话,一耳朵进,一耳朵出,没跟着红果一起责备绿翘,反问道:“是苏远之让绿翘进去的,还是绿翘自己强行进去之后又被赶出来了?”
红果不明白温贤问这个干嘛,回道:“是苏大少让她进去的,少爷,绿翘她怎么进去的这不是重点,关键是绿翘进去之后,她到底做了什么……”
温贤打断道:“绿翘呢?”
红果撇撇嘴:“回房里哭去了呗,活该,谁让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温贤无奈道:“哪有这么说人家女孩子的。”
红果撅了撅嘴,不高兴。
温贤看了书房一眼,门是关着的,便问红果道:“天鹅在哪儿?书房?”
红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温贤指的是苏远之,伸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道:“那儿呢。”
温贤“哦”了一声,大步就往卧房去了,然后门都没敲,推开就进去了。
红果直愣愣看着,半晌懵懵道:“少爷什么时候跟天鹅……呸,跟苏大少关系这么好了?”
温贤倒不是突然跟苏远之关系好了,而是他急着找苏远之问罪,这小子!太不仗义了,好歹自己今天救了他,他倒好,把自己丢在豺狼虎穴里,他一个转身,拍拍屁股倒是走的干净,什么人啊!
卧室门被推开,又关上,温贤边转身边怒骂道:“苏远之,你——”
温贤话没说完,就发现苏远之倒在卧室的大床上,整个人浑身痉挛,抽搐不止,一张白净的小脸一片绯红,高抬的脖子上,青筋都暴起了。
温贤当即被吓了一跳,哪里还敢骂人,连忙几步跑到床边,伸手去拍苏远之的肩。
“苏远之,苏远之你怎么了?苏远之!”
温贤拍了几下肩发现没用,后面干脆上手去拍苏远之的脸了,见他半边脸上还有伤,温贤都不舍得太用力,就用指背轻轻碰了苏远之脸颊几下,继续低声唤他。
“苏远之?苏远之?远之……”
苏远之终于有了反应,转动脖子脸颊抽出着转头看向他,温贤这才发现,苏远之大概是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嘴唇都让他咬破了,双唇被鲜血染得通红,双眼也是一片湿润,此刻的苏远之,脆弱的像一个精致的陶瓷娃娃,仿佛自己稍微用点力,就会让他支离破碎。
温贤看着,觉得心里难受的要命,柔软的声音对苏远之轻声安抚道:“苏远之,你别怕,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大夫。”
说罢,温贤转身就要走,手腕突然让一只冷汗淋漓的手紧紧握住,温贤转回头,苏远之侧身抓住了他的手腕,背上的白衣被血迹和冷汗浸湿了大半,苏远之死死抓着温贤,牙缝里挤出沙哑的声音道:“别去!我、我没事,温贤,那边书架上,第六列,第三排的架子后面,有个暗格,你去帮我把、把暗格里的东西拿、拿给我。”
温贤后知后觉点头:“哦,好,我现在就给你拿。”
温贤一次没拿成,因为苏远之还握着他的手腕不放,温贤低头去看,就看到苏远之缓缓放开了他的手腕,而温贤的手腕也生生被捏红了一圈。
温贤来不及想别的,连忙去床头帮苏远之找东西,温贤照着苏远之的话,很快就找到了暗格,暗格里放了一小包用黄油纸包着的东西,看不出来是什么,温贤也顾不上看,连忙拿了出来回到床边递给苏远之。
“你看一下,是这个吗?”
苏远之只看了一眼,温贤都不知道他是否有看清,就见苏远之一把将东西夺了过去,快速打开之后,里面包着一小包白色的粉末,温贤没看清,苏远之已经将它倒进了自己嘴里。
片刻后,苏远之的身体终于平静了下来,不再抽搐,苏远之闭着眼睛躺在那儿,表情上甚至有一丝扭曲的愉悦。
温贤将一切看在眼中,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看着苏远之手中还握着的黄油纸,温贤不自禁伸出手,想将它拿过来看看,那只手忽然将黄油纸一把捏进了手心,苏远之清冽的声音传来:“你想干什么?”
温贤一抬头,苏远之眼中充满了戒备和敌意,温贤发现,这是他得一次真真意义上,从苏远之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心里跟堵了一块石头似的,特别不舒服,温贤张了张嘴:“苏远之,你……”
你是碰毒了吗?
温贤差点儿把心里的话问出来,上辈子温贤是个三好学生,没接触过毒品这类的东西,但是他有个小学同学吸毒,大学有一年放寒假回家,两人刚好在超市遇上了,因为他们以前初中三年同桌,关系很不错,听对方说他现在已经工作了,还在城里买了房,温贤感慨自己却还在花父母的钱。
那次两人喝了回酒,聊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温贤觉得,小时候的那种感觉仿佛都回来了,虽然分开这么久,大家五六年没见,但那份最纯真最美好的感情,还依然刻在彼此的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