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雾屿脚心有点痒,他蹭了蹭被子,问:“租金多少?”
“一年三万。”
“便宜啊。”
“深山老林的房子本来也贵不到哪里去,”扶曜笑着问:“怎么了雾屿,你也有兴趣参与投标吗?”
温雾屿答非所问:“我不能抢了你的心头好啊。”
扶曜却说:“我的心头好如果能到到你手里,该宝贝的还是宝贝,不冲突。”
温雾屿的心尖颤了颤,他很困,脑海中飘着一些混沌的思绪,始终找不到落脚处——宝贝。
他梦呓似的重复着这个词,没有头绪,便不做挣扎,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这场雨持续下了三天,温雾屿的腿也时好时坏的疼了三天。扶曜每晚都会给温雾屿热敷几回,倒是把他的毛顺平了。于是身体的疼归疼,温雾屿的心情一直很愉悦。
雨后天朗气清,太阳出来了,温雾屿不好在扶曜的房间继续睡下去,他婉转地跟扶曜提了修补窗户的事情。扶曜总说忙,工作日的白天见不到人,晚上躺下后,他们各做各的事情,偶尔聊上几句,相处得很舒服,分寸感也从来没有被打破过。
修窗户这事儿又往后拖延了几天,温雾屿总觉得扶曜是故意的。
周六,温雾屿起得晚,没看见扶曜,倒是快到午饭点了,他溜溜达达地下楼,迎面碰上田妙妙。她手里挂着一个竹篮,篮子里放了些水果。
田妙妙兴高采烈地朝温雾屿挥手,“温老板!”
温雾屿点头应道:“早啊。”
“不早了,”田妙妙指着头顶的太阳:“快吃午饭啦。”
温雾屿说嗯,又问:“妙妙,你拿了什么?”
“水果。”
温雾屿探头往篮子里看了一眼,金黄色的果子,各个长得圆润又饱满,他不太认识这类水果的品种,问:“这个叫什么?”
“黄金瓜,”田妙妙拿了一个出来,摆在阳光下反着光,“曜哥一大清早跑田里摘的,很新鲜,说拿给你尝尝。”
温雾屿心神一晃,问:“他人呢?”
“有点事情,马上就回来了吧。”
“哦,”温雾屿没多问,他对这个果子感兴趣,“妙妙,这个水果能直接吃吗?”
“要削皮的,我去处理一下,”田妙妙踩着小碎步往厨房跑,“温老板,你先找个地方坐,我马上回来!”
客栈的院子破漏,犄角旮旯杂草丛生,想坐也没地方下屁股。温雾屿站在原地想了片刻,他慢悠悠地抬起脚,绕过老旧的楼房往溪边走。
今天阳光灿烂,温雾屿忘了戴墨镜,他睁不开眼睛,走路的时候看不清脚下的情况,手里的盲杖像装饰品。他被碎石绊了一脚,身体往前摔,没落到地上,又被人拦腰抱起。
温雾屿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身心一松,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瞎子就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