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善国脑子赶不上趟,看见了,不敢多想,脱口而出就问:“小温,昨晚阿曜说你摔了,摔到哪里了?手上吗?”
“……”温雾屿把这茬给忘了,他方寸不乱地从煤炭炉里挑了根年糕,说:“不是。”
“啊?那这伤是怎么、怎么回事?看着挺红的。”
温雾屿眼睛一瞟,就地取材地找锅甩,“昨晚遛狗,牵引绳套在我手腕上,旺财被路上的野猫吓着了,乱跑。它劲大,我来不及反应,手腕被绳子磨伤了。”
“哦。”扶善国细细琢磨,觉得挺合理,有思虑也不多问了。
温雾屿是真饿了,他挑了根小的,吃完了还想要,又扒拉着煤炭找。扶善国提醒他:“你饿一天了,年糕不要不多,对胃不好的。”
温雾屿把年糕捂在掌心,听到这话,愣了。长辈对晚辈的关心是个很奇妙的心里过程,反感的人觉得都是控制欲作祟,可温雾屿却很享受这种‘为你好’的言行举止,他没体验过,所以很听话。
“嗯,”温雾屿拍拍手里的灰,“不吃了。”
“哎哟,”扶善国笑着说:“阿曜要是跟你一样听话,我能多活十年。”
温雾屿顿了顿话音,又问:“爷爷,他很不听话吗?”
“小时候皮,我不让他干什么他越要干,就这种年糕,我煨十根他吃十根,早上吃好晚上吐,气死我了。”
温雾屿笑了笑,应和:“那确实气人。”
“现在更气人,我……”
扶善国喋喋不休地抱怨,话还没说全,被打断了。扶曜刚走进院子,听了一耳朵,“爷爷,我又怎么气你了?”
扶善国双手叉腰,指着扶曜的鼻子骂:“我让你找个老婆你找了吗?再下去打一辈子光棍!跟我一样!”
温雾屿抱着手看戏,笑得特别玩味。
扶曜相当无辜,他真诚地问:“雾屿,哪把火烧到我了?”
温雾屿耸肩说不知道,又问:“我的馄饨呢?”
扶曜晃了晃手里地小盒子,说在这里,“我去煮。”
扶善国斜眼看他,问:“你会吗?”
确实不会。老房子做饭用土灶,烧柴的,扶曜三十多年了也没掌握技能,个长这么高,火烧不起来,他笑了笑,把馄饨递给扶善国,“麻烦你了爷爷。”
扶善国气哼哼地走了。
温雾屿脸色白,喉咙哑,扶曜一眼瞧出了不对劲,他搭着温雾屿的后腰,并排往檐下走,“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可能感冒了,嗓子痒。”
“昨晚风大,山里凉,”扶曜认错,“我的错,下次不那样了。”
温雾屿身体微微后仰,看了眼厨房里的扶大爷,接着收回目光,踮脚在扶曜面颊亲了一下,“没事,下次找个遮风的地方。哥,很刺激,我喜欢的。”
扶曜装模作样地挑眉,“爷爷还说你乖,比我叛逆。”
温雾屿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