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朕也不准备让大师吃了,”闻人赋干脆地打断了他,“起来吧,朕少了个位置。”
道士懵了懵,指了指正前方空着的上位:“那不是陛下的位置?”
闻人赋抬眼皮瞧了瞧,轻描淡写道,“哦对,不然大师坐那个位置?”
道士:“……”
陆安乡就这么看着道士憋着一张红脸被闻人赋挤走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地站在一旁。
这道士不是什么好人,但陆安乡断断没想到闻人赋这么直接地把嫌弃摆在了明面上,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打圆场,只默默垂头饮了口酒。
闻人吟和谢期远正端着酒杯敬酒,看到这一幕,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色。
一旁沉默不语多时的楚王刚要起身过来,眼前却陡然横了个人影。
谢期远端着酒盏,面上是一贯的平淡如常,“末将敬楚王殿下一杯。”
楚王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也端起酒盏,“恭贺谢将军新婚。”
闻人吟悄悄从谢期远背后走过,绕到那道士身边,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
“诶,大师初来乍到,怕是不清楚,皇兄正在追皇嫂呢,大师这位儿占了地,皇兄这才心里不满的。”
道士愣了愣,“皇嫂?”
陆安乡额角青筋一跳,筷子正夹着的馅儿饼“噗——”的一声,馅儿被挤了出来。
闻人赋仿佛没看到他浑身压抑着的怒火,假装偷偷摸摸实则明目张胆地塞给他一个玉坠子,“爱妃,小辈来敬酒了,你快赏点东西啊!”
陆安乡只想把玉坠子塞他嘴里叫他闭嘴,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还是得给圣上点尊严的。
闻人赋见他不语,替他把坠子给了闻人吟,转身拉了凳子坐到他身边,替他把那挤出来的馅儿塞了回去。
陆安乡额角青筋暴跳如雷:“……”
闻人赋塞完,拿筷子夹起来,递到他嘴边,“啊——”
陆安乡抬手抄起袖中藏着的板砖就拍了上去。
场面一度失控得鸡飞狗跳,好在旁边的谢期远拖着晋王暗中周旋,才没让文武百官循着陛下夸张的惊叫声摸过去。
突然啪的一声,有人重重拍响了木桌。
霎时吵闹的场面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向声音的方向投去了视线。
只见道士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吼道,“臣胡体统!”
陆安乡一脸困惑地问闻人赋:“他打麻将呢?胡了?”
闻人赋把脸上的砖头扔开,“他的意思大概是成何体统。”
道士一听这话,急得吹胡子瞪眼,指着陆安乡就破口大骂,“听闻你是大兴的丞相?丞相没有丞相的样子,竟拿凶器袭击圣上,这是一个臣子该做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