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对谁感兴趣,不过现在肖黎的确对你很‘感兴趣’,满世界的追杀你。”缓缓活动着肩膀,阎以凉冷冷道。
“还很疼?”看着她的动作,卫渊不禁蹙眉,随后道:“禾初,把活血化瘀的药膏拿来。”
“不用。”阎以凉瞥了他一眼,这一点小伤,用不着涂药膏。
不过,她的拒绝并不管用,禾初将药膏拿出来,随后快步送了过来。
接过来,卫渊看向她,“自己涂?”或者,他帮忙也行。
不眨眼的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皆是凉意,“拿来。”抬手抢过来,阎以凉站起身,走向火光照不到的地方。
薄唇微扬,卫渊满目笑意,即便再嘴硬,在他这里也最终会软化。
涂了药膏,丝丝凉意在肩膀处生成,很舒服。
“你这药膏比浆糊要强。”扔给他,阎以凉哼了哼,的确好使。
“自然,活血化瘀的功效的确很强。估计明天,你的肩膀就不会疼了。”浆糊?哪里有价值千金的浆糊。
“但愿如此,若是明天还疼,你会死的很难看。”靠着树干,阎以凉微微皱眉,着急赶路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现在,真的疼了。
“阎捕头,我记得你是千里迢迢跑来保护我的,甚至连未婚夫都撇下了。”提起自己的披风一角,盖在了她腿上。
又提起这茬儿,阎以凉的脸庞有片刻的僵硬,“把你的嘴闭上。”
卫渊果然听话不再说,不过眼里的笑意却不曾褪去。
禁军很快的追赶了上来,稍稍整顿了一下,天色也即将亮了。
小六穿上了卫渊的衣服,若是不看正脸,还真是和卫渊很像。
他成了卫渊的替身,然后被岳山等护卫还有禁军保护着,离开了山中。
禾初也跟着离开了,毕竟这么多年来禾初一直都跟随在卫渊左右,若是没有他,整个队伍会看起来很奇怪。
天色亮了,这山林之中也只剩下了阎以凉和卫渊,火堆还有残烟,徐徐袅袅,在这清冷的山中看起来很孤独。
裹着黑色的披风,卫渊全身都笼罩在其中,若是再戴上兜帽,还真看不出来是他。
阎以凉踢了几脚,将火堆的残烟灭掉,转身看向卫渊,这厮即便是扔在泥潭里,他看起来也极其惹眼。
“走吧。”上下扫了他一通,阎以凉转身先走。
抬手将兜帽罩在头上,卫渊举步跟随,两人消失在山坳间。
他们临走时留下了两匹马,骑马,俩人走的小路就是信差来回送信时走的路。
这种小路虽然不好走,可是却会比官道要近的很多,并且,不会被盯上。
“我才想起来,禾初不在身边,膳食由谁来做呢?”骑马在后,卫渊忽然说道。
行在前,阎以凉一边抬手打开小路两边伸展出来的树枝,“啃树皮吧。”
“阎捕头,你一定要这么对我么?现在这里没别人,你可以放松,而且,可以温和点儿。”恍若火药一样,看起来她心情的确很不好,并不是伪装。
“闭嘴不说话,你就感受到温和了。”直视前方,阎以凉的脸上没什么情绪,这个时候她也温和不起来。
“你是不是因为和关朔的婚约才心情不好的?既然不愿意,昨天为何不拒绝?”停顿了下,卫渊终于将自己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不想讨论这个。”阎以凉冷淡回应,她的确不想讨论。现在,她每每思及此,就感觉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活了两辈子,她还从来没这样过。
无声的叹口气,卫渊看着她的后背,潇洒殆尽。
即便是在山中行走,但速度仍旧很快,仅仅一个上午,越过几个山头的功夫,便已穿行过了两座城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