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愣了下:“错在何处?”
“错在——”
萧朔静看他一阵,看着云少将军茫然神色,终归轻叹口气,索性伸手将人揽住。
方方正正的八仙桌八仙椅,云琅没处落脚,一不小心便叫萧小王爷揽在了腿上。
萧朔单手揽着他,一手覆上来。
门窗虽关着,却终归天色大亮太阳当头,云琅耳后不觉热了热,咳了一声:“此时——不妥罢?”
萧朔微怔:“什么?”
“白日宣……咳。”
云琅红通通:“万恶之首。”
萧朔:“……”
云琅一时不查,方才倒是喝了小王爷倒的酒。只是这酒比起烧刀子,最多算是甜浆,压根半分也不醉人:“你今日定然不曾乱性,少来哄我。”
“不曾乱性。”
萧朔静了一刻,慢慢道:“只是心中烦扰,须得抱一抱少将军。”
云琅:“??”
萧小王爷这些日子简直突飞猛进,云琅很是怀疑他偷藏了话本,坐在萧朔腿上,弯腰在萧朔袖子里摸了半天,却只摸出个新刻的木雕野兔。
这一次刻得已有七分相似,朴拙可爱,打磨得精细圆润,捧在手里都叫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云琅控制不住,把木雕放在手里摸了半天:“你少给我弄这些东西,端王叔当年便说了,玩物丧志……”
萧朔一手护了他,视线静落在云琅身上,轻声道:“如今府上,谁是当家?”
云琅茫然:“你啊。”
萧朔问:“谁与谁共衾同榻?”
“自然是你我。”
云琅迟疑:“只是端王叔……”
“父王教你是教子,要奉《教子经》为圭臬。”
萧朔道:“你若一定要我来做长辈,替父王叔伯教导你,到也无不可。”
云琅脸上一垮,飞快将木头小兔子塞进袖子里,跳下来回到榻前扯过包袱,翻翻翻找出《教子经》,压在了自己枕头底下。
萧朔看他来来回回忙活,眼底渗过些和暖,轻声道:“少将军。”
云琅牢牢按住枕头:“怎么?”
“往日家规俱是你定。”
萧朔道:“今日我补一条,要你来审。”
云琅本也没这般专横,愣了愣,哑然道:“家规家规,自然两个人定,不用我审。”
萧小王爷素来容易叫往事牵心神,又去想当初的事。云琅有心哄他高兴,耳后热了热,绕回八仙桌前,扒拉开萧朔的胳膊,磨磨蹭蹭自觉坐回去。
云琅当初在朔方军中过得高兴,如今也过得高兴。纵然中间夹了几年不太愉快的日子,叫这两头一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