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直待在乡下,以她的本事,最后也能跳出那个地方,没有负担地过好这一生。或许不能像在印家一样锦衣玉食,或许要吃不少的苦头,但怎么说也会比上辈子过得开心。
她为自己的人生作出选择,并不断努力,而不是在背负着别人的意愿前行。
印江涵意识到自己失态,放软语气,可怜巴巴地说“月月,你现在什么都有了,你看你名气这么大,又有真本事,就算不参加寻音也能出名的,为什么一定要和我竞争呢?”
余心月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印江涵眼尾发红,从某种程度上,她是真的开始害怕。
“你的成绩那么好,舅舅他们都开始喜欢你了,同学们也喜欢你,我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这一次呢?”
余心月“话说完了?”
印江涵还沉浸在酝酿的情绪里,泪眼婆娑,“啊?”
余心月手上用力,门开始慢慢闭合。
印江涵手指夹在门缝,“你不能这样,我还没说完?”
“我要关门了。”
余心月笑笑,把门猛地拉开一点,又重重合上。
只是那根细细的手指缩得很快,怂的飞快,完全没有刚才的气势。
印江涵气得狠狠一踢门,结果踢到自己的脚趾,抱着脚蹦蹦跳跳咋呼,吵得印家外婆出来,陪她一起咋呼。
余心月回到床上躺尸,对耳后敲门声置若罔闻。
谁知道印江涵又跟外婆说了什么话,她懒得理。
“心月,你要把外婆挡在门外吗?”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要锁门?”
“我这一把老骨头,是不是非要被你们气入土你们才甘心?”
余心月想,印外婆可不会气得入土,她还会作妖很多年。
印外婆哆哆嗦嗦拿出钥匙,插进门锁里,扭了半天,结果发现扭不开。
这就把门锁换了?
什么时候换的?
印外婆气得血压飙高,“你、你……”
她扶住印江涵,“涵涵,带我回卧室吃点药,今天非要被这不孝子孙气死。我头好晕,快扶我进去。”
外面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找药的,打急救电话的,忙着送人去医院的,都乱成一团。
然而余心月依旧不为所动,静静望着那轮月亮。
直到印鸿飞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过来——“你是不是非要把这个家弄得四分五裂才甘心?”
这个家?
余心月嘲讽地笑起来,起身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