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一个在车前,一个在车后,除了最后排坐着的口罩男,没有人察觉到这两个同时起了身,直到他们两个都一齐扑向同一个目标……
花衣大婶!
就是这个人,让两人死过那么多次、挨过那么多次打、受过那么多的罪,即使是脾气最温和的小哥,在面对她时也是满肚子负面情绪,更不可能存在&ldo;手下留情&rdo;的情况,而是用最凶狠的力道将她扯了出来。
这个大婶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刚被小哥碰触到的那一瞬间,她就想去够自己的塑料袋,只可惜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塑料袋里有什么,对她早有防备,根本不可能让她碰到任何东西,甚至都不会让她有任何动作。
所以当她冷不防被拉了出来,连痛呼都没来得及,就被另一双大手死死抓住了手腕。
健壮大叔出手了!
大叔是常年靠卖力气为生的壮汉,能一口气扛上百斤的东西上楼都不带喘的,此时只是控制住一个中年妇女的动作,对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唯一要担心的只是她身上带的刀。
一想到她身上还有刀,大叔抓住她手腕的动作变得更用力了。
&ldo;啊!&rdo;
感觉到手臂像是被铁钳夹住一般无法动弹,手腕那里更是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大婶眼里冒出凶光,发了疯似的用脚去踢面前的健壮男人。
在这种凶狠的反抗下,大叔也没办法很好地控制住对方,索性把她拖到了车厢前面,对着她小腿肚子使劲一踹,像是之前对付小哥那样,直接把她按倒在了地上。
这一番动静太大了,车厢里的人都惊呆了,再加上健壮大叔那长相和一身肌肉看起来都很凶悍,有些人下意识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李诗情是个女孩子,之前又在大婶那里得到了惨痛的教训,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这一次行动,为了她的身体和心理双重的安全,肖鹤云不准备让她直接参与制服大婶的过程。
她被安排的任务,是安抚车里乘客的情绪,以及随时和司机大叔沟通,方便策应。
在他们的计划里,如果司机大叔愿意配合,他们连用安全锤破窗的过程都免了,只要车一停稳,他们大可端着锅直接奔下车丢到江里,少了一道流程,就能少了无数变数。
&ldo;警察办案,不要害怕!&rdo;
李诗情一发现乘客情绪有变,连忙高喊,&ldo;这个人精神有问题,身上带着刀,有危险倾向,你们不要靠近她。&rdo;
说话间,她已经蹲到了大婶的身边,伸出手在她身上细细地搜了一遍,果然在外套的大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开了刃的小刀。
小刀被当着众人的面搜出来时,连最喜欢多管闲事的乘客都噤了声,没敢再多说一句,全老老实实在座位上待着,哪里还有上次那样惊慌失措到处乱窜的样子?
被死死按在地上的大婶,在听到&ldo;警察办案&rdo;几个字的那一刻露出了绝望的表情,等小刀被搜出来后更是发了疯。
她不但不顾大叔施加在她身上的压力死命挣扎,口中更是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嘶吼。
&ldo;王兴德,你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rdo;
一边骂,她一边试图抓住任何手能碰到的东西进行攻击,嘴里也不住发出可怕的尖啸声,这般情形让她看起来已经不像是个人,活像是电影里正在丧尸化的染病人士,仿佛只要被她碰上一下,都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见到被&ldo;警察&rdo;压住的女人发了疯,之前那些噤声的乘客心里纷纷信了李诗情高喊的理由,有些乘客见这&ldo;疯子&rdo;被控制住了,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居然还看热闹不嫌事大,不但对着地上的大婶指指点点,有的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对着他们一通拍拍拍。
到了这个时候,李诗情他们那里顾得上这些乘客在干什么,只紧张地看着车外。
&ldo;司机大叔,再快点!&rdo;
当发现车已经平稳开上了桥,正朝着江面最宽阔的路段开去,李诗情着急地喊:&ldo;人已经控制住,您等下看哪里人比较少,赶紧停车!&rdo;
听到李诗情的话,疯狂在地板上挣扎的大婶死死地抬起头来瞪着她,那目光简直能择人而噬,里面的恨意漫溢到眼瞎的人都能感觉出来。
在这样仇视的目光下,原本还在冷静控制乘客情绪的李诗情背后一寒,下意识地抚着脖子倒退了半步。
&ldo;来帮帮忙,我快压不住了!&rdo;
在大婶几近自残的反抗下,大叔很快感受到了压力,开始寻求帮助,&ldo;她挣扎的太厉害了!&rdo;
见到大婶开始剧烈地反抗和挣扎,一直小心翼翼守着高压锅的小哥连忙喊了声口罩男。
那口罩男见局势已经控制住了,原本松了口气,以为自己可以看戏了,猛听得见戴眼镜那人大喊&ldo;戴口罩的那位来帮个忙&rdo;,只能胆战心惊地放下手里的包,颤颤巍巍地接过了高压锅。
他也不敢端着高压锅,只把它放在地上,用眼睛牢牢地盯着它,就像是这锅能自己长脚跑了似的。
整座公交车上,除了他们四人,没人知道这高压锅里有什么,自然也没有造成什么恐慌。
公交车在李诗情的催促下加了速,平稳地驶向大桥的中央,一切都有条不紊地按计划进行着,顺利的好似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