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地皮的是,任前开车跑了大半天,结果不尽人意,真想回家睡上一觉;这时,吴法又打来电话催他,定好的下午四点哥几个在一起聚聚,自己一忙耽搁了。
酒桌上,吴法几个人一边慢慢呷着小酒,一边聊着和自己无关的轶闻趣事,这时吴法站起来,出去一会儿的功夫捧着一个礼品盒回来。
“郎区长,”吴法从礼品盒里拿出一个鼻烟壶,递给郎区长问,“识货不?”
“挺眼熟,好像电视剧里看过;啥东西?”
“鼻烟壶。咱家老爷子没离休前,朋友送过一个。”章主任离开座位,凑到吴法跟前看了看说。
“你评评,这个和你家的比,咋样?”吴法问。
章主任接过鼻烟壶,仔细端详一会儿说:“也看不出有啥特别的地方,我感觉树叶有点儿偏绿。”
“这叫啥话?树叶不绿,那不成秋天的枯叶了。”刘副主任插上一句。
“刘副主任,你是不想转正了?没见过世面就别乱插言。”章主任臭呗刘主任一句,又指着鼻烟壶对吴法说:“你看看这,山太高,水太低,构图比例有些失调。”
“你是真懂还是假行家?”吴法诡异的笑了笑说:“如果山不高,水不低,那不成倒影了。”
“我是拿咱家的比对着说。”章主任自觉没趣,讪讪的退回座椅,不想再言语了。
吴法捧着鼻烟壶对郎区长说:“对文物我是一窍不通,请教行家才略知一二;这是清朝乾隆年间皇家官窑的杰作,是难得的收藏珍品。”
“是吗?”郎区长眼睛一亮,精神头立马倍增,“我看看,我看看。”
他拿过鼻烟壶,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看,然后又闻了闻;闻了闻又看了看,看了看又闻了闻;不时的点点头,还要哼呦几声。
谁也搞不准郎区长到底想要看出点啥名堂?闻又能闻出啥味道?
“郎区长,”吴法上前加以指点说:“你先看这山水画,画工精细,用色考究。”
“是呀,是呀;构图巧妙,精美绝伦呐!”
“你在看看陶质,内空壁薄,光泽滑润,一点暇疪都没有。”
“是呀,是呀;匠心独运,无与伦比,好!好哇!绝对的好东西!”
郎区长到底看没看明白,没有人能知道;只是看到他一个劲的点头称慕,一个劲的叫好。
“唉,你从哪儿掏摸来的?”郎区长问。
“当真人不说假话,去年,你帮我弄到的那块地皮,施工队挖土方挖出不少破盆破碗,文物局来人看了说是文物,不许动;我没听那个邪,扣下一个。在我地盘挖出的东西,你文物局咋说也得给我留一件吧。”
“还是你小子有道方。”郎区长嫉妒的说,“市面上不便宜吧?”
吴法伸出一巴掌,“这是往少说。”
吴法从郎区长手里拿过鼻烟壶,放进礼品盒又接着说:“其实,很多东西是无价的,有钱不一定能买得到。”
“是呀,是呀;物以稀为贵吗!只可惜。。。。。。”郎区长砸巴着嘴没好意思说出来。
吴法明白郎区长说的“可惜”,自己一顿胡侃,撩起了郎区长已经按耐不住的占有欲。其实,到底是不是乾隆年间的,吴法根本就说不准,说是民国初年的作品还靠点边。糊涂庙里的糊涂神,吴法就是敢瞎蒙!
“没啥“可惜”的,郎区长喜欢,就送你了。”吴法大大方方的把礼品盒放在郎区长面前。
“这么贵重的礼物。。。。。。无以回报,受之有愧呀!”郎区长喜眉笑眼的谦让着说。
“没你帮忙拿到那块地皮,我也得不到这件宝贝,投桃报李总是应该的吧?”
“那我就笑纳了!”
吴法笑着点点头。“我的衣食父母官,还有件事非得跟你商量不可。”
“说说看。天下事难不倒**员吗!”此时此刻,郎区长的兴致真是好极了。
吴法把嘴凑到郎区长耳边悄悄说:“区政府新址筹建工程。。。。。。”
“现在招标呢。”
“招标还能轮上我吗?”
“你别急,形式还是要走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就放心吧。”
“那我先谢谢喽!”
吴法站起来,先给郎区长斟满酒,随后又给章主任,刘主任和自己的杯斟满,然后端起酒杯说:“我提议,为郎区长今后仕途通畅,情场得意,大家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