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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姑娘奉陪到底（第1页）

一样的商场，一样是芦柑，怀远曾给母亲剥过，直到娘亲不久前咽气那天，还吃过小儿子喂给她的这种水果。眼前小静又剥好这样一个蜜橘，怀远本来再吃一斤不过垫底，可唯独这一个他真咽不下去，只能像供品那样放到桌上。小伙子接受了姑娘曾经那多抬举，却在这个剥给他的柑橘上没识抬举，怀远一时说不周详，小静这阵也不能明白，有些事别弄明白最好。

他给小静概括几句家中变故，这对说清身后真相过于笼统，难以启齿的实情，涉及父亲的婚外事，怀远妈过早病亡的起因，至少一半是不堪气郁。一个感到自身难保正在危及性命的母亲，在病危之后还没放下小儿子的终身事，像怀远这种绝对的叛逆，能感知人说母爱的震撼，那是娘亲用命给他的悔悟。

怀远也只能给小静含糊说家中有些财物损失，加上父亲丢职务之类也不过是些皮毛，姑娘把这点能听到的大概像弄懂了，似乎有些不无遗憾地说：“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

“没想到天气这么冷！”这曾是小静用同样语法说过的话，那次是她为表现少女性感，穿出美丽而冻人的迷你裙。

在这个同样令怀远着迷，让人心醉如痴的大年夜晚，小静无与伦比的假成熟气息，给女性美又增添一分色彩，姑娘还留有一句话，该说是又一喻世名言：“看谁能伪装到最后！”

根据这一难懂的话中话，怀远做了强弩之末的尝试，他完全有意识地伸出手去，想牵起刚才碰过的那只小手，小静下意识地回缩起胳膊，躲闪着他这迟来的非礼，那一幕深深刻在他心里，这是最真实的结局。怀远起码亲烦过两个女人的嘴唇，至少摸腻了三个女子，加上还有其它多处探索，确实还不如面前这丫头一根手指。姑娘刚才还在给他往手里塞剥好的柑橘，这会儿却忽然矜持得不行！两个蜜橘把他们引向一场迷局。

小伙子也自知他手很花，想去牵起那只柔嫩小手，自己都觉得很勉强，可还是忍不住想要牵手，哪怕是牵住一个妹妹的手，不要有泡妞的感觉也成，拥抱还不行，亲吻已不能，他们这样算什么？还不如两个陌生人。小静是在指责他虚伪的面孔吗？怀远自觉多像有位名人答丢夫呀！在很多着名的这般人物当中，他最喜欢“伪君子”的这个代称了，那不止在中外戏剧故事中都有，现实生活中也是他学习的楷模，这又一闪念他更　]<看书>*网电子书kanshu；想对小静下手，在人家里动手动脚不好，那就把这姑娘拉到外面去。

“咱们一起出去走走？”这已是怀远最后请求。

“不去了！”小静摇头答复，像怕掉脑袋一样。

怀远多想在新春告诉小静：“除夕下的丰年瑞雪依然洁白，到这一刻我心底还没背叛过去，我没忘记那只恋花的‘小蝴蝶’，没忘记你曾送我上车的‘小站’，没忘记我两次说过‘喜欢你’，没忘记你冷艳后我那‘绝情书’，没忘记让你落泪的双星‘诗篇’，没忘记你认我不变的‘唯一’，没忘记我们约会时你的‘衣裙’，没忘记你跟我出门穿的‘迷你’，没忘记你刚给我剥的‘蜜橘’。要我已无力带给你欢乐，又没法这样茫然离开你，我是按自己的方式退缩，还是你可以告诉我，我怎样煎熬等下去？”

寒夜幕下他像个传教士一样，无比虔诚跟天星上帝称哥们，抛开像没用的力量之类科学知识，他从上到下走向三界最底层，怀远抱着对那伊甸园的向往，想起卜迦俅《十日谈》中有段精典，记得是一牧师找修女说：“打开你神密之门吧”！

修女说：“可您应该知道，我那里是地狱呀！”

牧师说：“让我这‘魔鬼’，快进那‘地狱’！”。

在怀远要结束禁欲之苦时，这雪夜里他需要完成一种仪式，不是有种宗教中的什么割礼，更不是他已完全绝念的什么婚礼，而是他心中正在筹备着的一份春礼，也是这个可笑童男准备破身的红尘祭礼。在那段不长的年夜路上，他心里在酝酿着祈祷词，又变得像个上古的巫师，满脑子稀奇古怪的咒语，似乎都是关于两个蜜橘的魔咒，他已咽下其中一份甜美的果汁，内含的像一种毒液开始隐隐发作，微微的痛楚渗透他全身筋络血脉。

小静独坐在所剩剥好的柑橘面前，茫然不知这果实摆着的意义，她也不知该不该吃下这蜜橘，已塞进过那家伙手里的东西，让小女子怎么处置才好呢？她最好的选择只有忘却。正是从这天起他们开始尝试彼此遗忘，抛开之前那所有残存的等待和期望，小静此时还是求学的女生，不能深知太沉情感的重负，她青春年华的端头从这里牵引，正带她进入另一番憧憬的天地，并不该像今天这种大年风雪夜，而是还有心往又一明媚春光。

姑娘一时忘记今夜怀远还没过去，这才是他们最艰难别离的开始，淡忘一阵儿是很容易的，健忘一生连傻子都不信。女子又去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变了没有，小静终于自信她还那么美，美得足以让人总也放不下她，初恋人这次无关紧要的来访，留下她正在形成的虚荣满足，小女子已至少可以下意识拒绝这男子，不再像从前那样把被他追求的举动很当回事。实际在这个姑娘的内心深处，这天同样留下了一种难喻的隐恨，她心底像这样委屈的埋怨由来已久，不甘心如此舍弃的姑娘已经尽力了。

正如此刻他们心里还有对话，小静对送走出门的怀远心说：“你不能给我个明确聚散的解释吗？难道我们还要像这样彼此耗下去？既然都爱飘忽不定，这般离合姑娘奉陪到底。”

“我的好姐妹！我们也还有的牵绊，怕已不单纯是爱恋，世事难测并非我们可以揣摩，缘难尽一切终将随风而去。”随着怀远藏下这几句心语，他们还没说出的话被冰雪凝固。

“小静，这里还有你当姑娘时很少粗心的细节，比如这天年夜我戴着孝布精神恍惚去你家，你先是不知怎么更恍惚精神！还礼问我的父母近况如何？这曾使我惊讶给你指了指我胳膊上，正如你这种也有心不在焉迹象，让你从另有心绪不宁中醒过神！至少是出于你的美善同情之意，给我剥过那两个柑橘真实不虚！从那阵起我开始把你一切表象都往好处理解，尽管我当时就清楚听出了你那句话的明义：“看我们谁能伪装到最后？”，难道你不是也已指明自身？我何尝不知姑娘大了？你言下之意不难明白！可我更理解你找对象的麻烦，谁知你找到几个才能成功？请读者朋友别笑话这对恋人！我们也都是从现实中走过来的。

好妹妹，我连去打听你什么事情都觉得很别扭，还能多有闲心去对你妄加猜测和想象呢？只是我也会将心比心体会事情，为背叛少年时我对你不变忠诚，这层矛盾意义要指明少年不变，我大费心花力气又一片风流而过，可对淡忘你的作用微乎其微！以致使我明白我要再找几个对象，再亲吻几十个多情女子，不但对遗忘你丝毫没有作用，反而会让我更加牢记你真实，这里你美貌娇柔的诱惑仅剩三成，七成还是你少女不变忠贞的影像。在这点矛盾上我甚至想过去强行亲吻你，那本该是解决我们冲突中别离的最好方式，结果也不过是让你骂我打我，你出过气之后心里会舒服点的，心里还会想我强吻强摸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