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我豆花了?”
江易正闭眼养神,听闻这话眉梢扬了扬:“没有。”
“豆花少了。”
“你记错了。”他波澜不惊。
赵云今嘴角噙着笑意盯了他一会,掏出那条彩色线绳放在他掌心:“这东西是刚刚从你匣子里掉出来,和我这条长得很像,几乎是一模一样,颜色、大小,就连上面编错的结扣都差不多。”
江易手掌握了握,又松开,将线绳随意丢在桌上:“街上到处都能买到,有什么稀奇?”
“可我从来没见过。”
“你走路注意过四周吗?”少年淡淡说,“下巴一直扬着,眼睛长在头顶上。”
能把赵云今的骄傲劲损得这么委婉,江易也算得上嘴毒,可赵云今却丝毫不在意,问道:“你在哪里买的?”
“不记得了。”他淡淡回答。
那年端午,同样的线绳他编了一模一样的两条,漂亮的送给赵云今,残次品自己留着。
他这些年保存在匣子里从未戴过,没想有一天会被赵云今亲手翻出来。
赵云今遗憾地说:“可惜了,还以为能找到什么线索,总觉得忘记很重要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呢喃着:“是什么呢……”
江易眼睫颤了颤。
赵云今被林家收养后他去过许多次,但都没有进门,只是趴在墙头朝里看。
女孩生了一场大病,一个月没出过房门,病好后就变得不爱说话了,只喜欢坐在庭院里盯着院墙发呆,小江易趴在墙头朝她挥手,她视线挪过来,与男孩对上时却没有从前的欣喜炙热,有的只是平静和冷漠。
她目光淡淡略过江易,扭头进了屋子。
小江易愣在原地,女孩这样的态度让他无法接受也无法接受,他趁家里大人外出时按响门铃。
女孩接起门上的电话,声音清清冷冷:“你好,找谁?”
江易叫了她的名字,对面半天没有回应,再开口时说的话几乎把他的心都弄碎了,她冷冰冰地说:“我不认识你。”
小江易游魂一般回了油灯街,又忍不住再次游回来。他趴在墙头,看着屋里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女孩脸上终于带了丝笑容,他看着少年将院里草坪上的球门拔掉,扎上一座小秋千,又将墙上的葡萄架铲除,栽上蔷薇藤。
女孩脸上的笑容一天多过一天,大病后消瘦的身形也一天天恢复,她又恢复到从前快乐的样子,但眼里的光芒没有一寸是和他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