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江易没有出声,他就着压住她的姿势不动,只是身体微微僵硬,半眯的眼睛里有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是装得很无所谓吗?不是不在乎我心里有林清执吗?”少女的指尖在他胸口蜿蜒挑逗,像只不知死活的小蛇,“不是哪怕看我待在林清执身边,也能面不改色吗?”
她笑得生怕惹不起江易的怒气似的:“阿易,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还想听。”
少年沉默了很久,一把攥住胸口那根手指:“找死。”
女孩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她手臂弯弯,揽住少年的颈将他压下来:“阿易,我知道是你,一直都知道。”
少年人的情爱哪有什么定性,今日为你伤心落泪,明日也能为他喜笑颜开。
对他的爱究竟是哪一刻来的,赵云今也说不很清,她只知道他是江易,而江易承受得住她的激情、她的冷冽、她的一切,他能给她所有的情绪以反馈,无论是好是坏,是嘲讽她几句又或是一个霸道的吻印上去,只要她需要时,他总在。
赵云今被少年的体温烫热了,呼吸也变得轻缓起来。她握住他的手,摩挲他指尖的茧痕,带它落在自己身体上:“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那一刻,江易的呼吸几乎停滞,身上蒙发出细汗。
骄纵的大小姐没给他回答的机会,双手死死揽住她英俊的痞子,热烈而烂漫地吻向他。
漫长的一吻过后,唇分。
她用温软的唇去磨他鼻尖,感受他呼吸时喷洒出的烟草味落在脸颊,用一种近乎找死的甜腻语调在他耳边呢喃道:“干我。”
第82章
月色央央,万物滚烫。
林清执当年在院墙边随手洒下的花种,现在已生得葱郁繁茂。夏初炎热,蔷薇凋零了大半,剩几朵残花纤弱地缀在爬墙的藤蔓上,晚风一拂,那被男人照料了多年的花连着茎叶都在微微晃荡。
赵云今正如一尾浮在浪尖上的小舟,被江易操纵着。风雨袭来,水花翻涌,开始尚能摇动舵桨迎击海浪,但时间一长,她就麻痹得动弹不得,只能任凭浪花将她一次又一次腾到风口上。
可那是她挑起的火苗,无论怎样的颠簸,她都得受着。她要逃离,只能寄望于江易善心大发,可他从来不是什么好善与的角色,他将她丢在漩涡的中心,看她身不由己,看她眸光迷离。
关了灯的房间昏暗,她看不清江易的神情,但她能感受到他此时灵魂深处正汹涌的波涛。
“阿易……”少女藕色的臂纠缠住少年的脖颈,尝试讨好,“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喜欢就该对我好点。”
可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每用那甜腻的语气多说上一句,都只会让江易这簇火苗烧得更高。
她在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