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先前几次闹的不愉快,刘家人都不怎么待见她。
也就是刘夫人碍于两家往日的情分,又有刘辟先前的嘱托,待她的礼节半点不错。
但再多的,就没有了。
双方把庚帖换了回来,并约定由女方对外宣布,是两家八字不合才解除的婚约,坐立不安的张夫人就要起身告辞。
“夫人且慢。”
刘夫人拦住了她,招手对自己的贴身丫鬟示意。
那丫鬟似乎也是早得了主人的吩咐,当即就转身去了内室。再出来时,手里捧了两封银子。
“夫人,听说你家棠儿前些日子病了。我家里事多,一直脱不开身去探望。可巧今日夫人来了,便将我这一点子心意捎带回去吧。”
刘夫人的话说的很客气,神情也很是谦和友善,是标标准准的世家做派。
——明明礼数周到,一丝傲慢不露,却又能让人感受到那股高高在上。
张夫人的脸色有些胀红,坚辞不受。
她平日里为了家里的生计,没少舍下脸面,为了维系这门婚约,也没少让刘家看她的笑话。
可是,此时此刻,她想到终于长大懂事,能体谅她、维护她的长子,突然就不想再于刘家人面前露怯。
纵然,今日她踏出刘家大门之后,刘家就已经不是自家长子的岳家了。
这是一种很难以描述的,类似于自尊的感情。
见她拒不接受,一开始刘夫人还以为她是做样子,但几次三番之后,也看出来了,人家是真不要。
刘夫人暗暗撇了撇嘴,也没再坚持,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出门,转身便冷笑出声。
“这会子又学人假清高了!”
无论是张夫人到他家里撒泼的事,还是刘辟登门被张夫人赶出来的事,都让刘夫人对她没有一丝好感。
而人们对于没有好感的人,往往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揣测。
如今的刘夫人就是如此。
这两封银子,张夫人要了就是贪得无厌,不要就是装模作样假清高。
总之,刘夫人是不会往好处想她的。
“娘。”
刘夫人一进屋,就看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这姑娘一身葱绿的衣裙,眉清目秀的,看起来就很娇俏。
她正是刘辟夫妇的长女,也就是傅棠的前未婚妻。
对于张夫人,她因为种种缘故,一直是只闻名,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