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爱的人,早点放弃才好。等过段日子,娘给你找更好的,外头什么样的人没有,我儿肯定有大把的人来爱!」华夫人摸着他的鬓角,说,「其实娘更希望你找个姑娘,将来生儿育女,有个像样的家,娘帮你带孩子,看着一帮孩子在膝前叫嚷撒娇,多好。」「娘。」聂颖扯嘴一笑,随后似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缕幽光,「娘,你说可笑不,任鹏飞居然说他女儿是我的孩子……呵,我出谷来还未曾和哪位姑娘有过肌肤之亲,哪来的孩子,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居然扯这种谎……」华夫人闻言不由一愣。
任鹏飞片刻不停回到院中,好在他们的东西不多,稍微收拾便能离开。离开前,任鹏飞本想抱着女儿,青青却执意要自己走。
「爹,让我多走走,这样对身体也有益。」
不过七岁的女儿却有一张懂事的脸,任鹏飞不知是心疼多些还是欣慰多些。
离开的时候走过一个枝繁叶藏的庭院,有一个丫鬟端着水盆自树影之后出来,一个不慎踢到石板,「哎呀」惊呼一声迎面扑倒,盆子里的水如数朝哑姑和青青泼去。
任鹏飞走在前面,手里又提着一堆东西,终究没能护得女儿周全,被兜头淋成个落汤鸡,哑姑自个儿都被浇湿了裙摆。
「青青!」任鹏飞丢开手中的东西就去查看女儿。
摔倒在地的丫鬟知道自己闯了祸,赶忙站起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任鹏飞知道无心之失不为罪的道理,就算是自己家的下人他也不会严加惩戒,更何况是别人家的。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好在这盆水是刚端上的干净热水,只要赶紧给青青换一身衣服便好。
只是摆在他们前面的难题是,刚刚搬出的小院他们前脚方迈出,后脚便有粗壮的下人去拆房子了,现在估计也是一片狼藉,哪还有可换衣服的地方?难不成,就这么湿着一身走出府外,去马车里换?
做错事的丫鬟似乎察觉什么,赶紧说道:「啊,前面就有个可换衣裳的小屋,我带你们去吧。」任鹏飞先谢过,然后跟着这位丫鬟走向她说的那间小屋中,任鹏飞守在门外,女眷们全进屋。
进了屋内,哑姑怕青青着凉,便先帮她换掉身上的湿衣,带她们进屋的丫鬟则在旁边张罗,她找出一块干净的棉巾,趁她俩不备,在上面倒上什么东西,随后手脚勤快地帮青青擦身子。
「真是对不住,赶紧擦干吧,免得着凉了。」
青青冲这位帮她擦身子的丫鬟浅浅一笑:「小姐姐,我没关系,你不用过意不去。」看着孩子的笑容,丫鬟微愣,随后笑着点头:「真是个好孩子。」棉巾在青青裸露的背上抹了几下,片刻后,一个红色的莲花形胎记逐渐浮现,丫鬟目不转睛地看。
哑姑看她这样,不由也朝青青背后看去,一愣。
「怎么了,哑姑姑?」
见她俩这般,青青便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问道。
哑姑还未来得及答,丫鬟便已笑道:「哎哟,小姑娘背上有个很漂亮的胎记呢。」「有吗?」青青扭头去看,自然看不清在肩胛下方的胎记,便看向哑姑,见她点头才一脸迷茫,「我怎么不知道呢。」哑姑摇头,表示她从前也没发现。
「难不成是这两天才有的?」
青青低头喃喃,丫鬟笑着说:「好了,快换上衣裳吧,免得真着凉了,这胎记就长在身上,想什么时候看都行。」于是青青便把胎记一事先压在心底。
等任鹏飞一行人走远,丫鬟转过身便往华夫人住的地方走去。
「你是说,药水抹上后,小女孩背上就出现了红色的胎记?」华夫人坐在椅子上,看向陪伴自己多年的心腹丫头小绿。
小绿垂首恭敬地道:「是的,夫人。小绿看得一清二楚,在肩胛骨下方,一个盛开的莲花形胎记。」华夫人望向门外,似乎是沉思,小绿想了想,又小心道:「夫人,那小姑娘对奴婢笑的时候,奴婢总觉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