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哼两声,再抬头,眸子里有了水意,小火苗也抵在了封栖松的腿边。
“鹤眠……”封栖松无可奈何地松开手,“你呀!”
白鹤眠也知道自己太敏感,缩成一团,可怜巴巴地往后蹭了蹭。可他眼睛看不见,离了封栖松,心里就没有底,不过呼吸间的工夫,又惊慌失措地扑了回去。
“还想听什么?”
“封二哥?”白鹤眠惊喜地握住封栖松的手,“你不困了?”
“不困。”封栖松捏了捏他的鼻尖。
白鹤眠倚过去,把脑袋搁在封二哥的肩头:“我知道你困的,不用因为陪我……”
白小少爷的话没说下去,因为封栖松亲了上去。
蔫巴了不少的小火苗重新燃烧起来,被封栖松握在掌心里,好好地疼爱了半宿。
但是累得精疲力竭的白鹤眠睡到天蒙蒙亮,又醒了。
喝下去的参汤给了他无穷的精力,让他嘚嘚瑟瑟地爬到封栖松怀里,摸来摸去。
封栖松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这会儿还没睁开眼,也是知道乱动的人是白鹤眠的缘故,不过是抓住他的手,就再次陷入了沉睡。
白鹤眠闹了会儿,安稳了,他失明以后分辨不出日夜,但听力越发好,此时此刻便能听见院中的晨鸟啾鸣。
他意识到自己缠了封二哥一个晚上。
白鹤眠哪里好意思再闹?他耐着性子等封栖松睡醒,才继续再接再厉地折腾。
千山带回来的人参,前前后后用了三个月。
头一个月,白鹤眠常流鼻血,后来就适应了,一碗汤能亢奋三四天。有了人参,他的身体是越来越好,只是封栖松累得够呛。
白鹤眠再善解人意,也是个少爷脾气,加上肚子里怀着孩子,经常控制不住地想往封栖松身边凑。
封栖松解决了陈北斗,彻底摆脱了司令前面的副字,平日里除了要应付各方政客,回家还得惯着自家的小少爷,日子久了,人竟瘦了。
这日封栖松回到家,没在卧房找到白鹤眠,转头一看,他挺着肚子,趴在院中一棵梨树的树干上玩呢。
也不知道白鹤眠瞎着眼睛是如何爬上去的,封栖松出了一后背的冷汗,几步冲过去,伸手攀住树枝,猛地将小少爷搂进了怀里。
白鹤眠笑嘻嘻地晃脑袋:“封二哥,你回来了?”
封栖松低低地“嗯”了一声。他生气时从不会大吼大叫,总是用更为含蓄和内敛的方式,表达心中的不满。
封栖松把白鹤眠抱回了床上,反手锁门:“以后就不要出去乱跑了。”
白小少爷愣住了:“你关我禁闭?”
他叉腰站在床上:“好啊,封栖松,成婚的时候你关过我一次,还想关我第二次?”
“你试试。”封栖松伸手戳白鹤眠的额头,“不想在家里,就去华山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