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那还说个屁,我几百万百姓在矿场,工坊日夜劳作,缴获的俘虏不去替代他们干最危重的活,缴获的女俘不去给他们传宗接代,缴获的银两不去打造船只,武器,发放军饷,补贴百姓。你光想着拿回去喂狼,还好意思说凝聚国力!心口不一,虚伪!”
李纲气都气死了,复仇和外交是两回事。
照李敬这种做法,岂不是大宋举世皆敌,吐蕃,西夏,大理,西辽都是敌人,都应该跟着金狗一起来攻打大宋。
岂有此理。
“李右相,山东官员还是算勤勉,无不一一落实娘娘的教旨,出了山东两路,是什么回事,谁也不知道!当前山东官员虽然政见未必相同,却同仇敌忾,亲力亲为的做事,无不是为了打败金国,救出二帝献计献策,我靖武两军也因此坚持不懈。我没有太多时间跟你争辩,李右相要做孤臣,不要拿我做筏子!”
被人污蔑沽名钓誉,李纲气的指着李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朱琏叹了一口气。
轻声说到。
“李右相,山东为打败金狗,定有二策,长远之计乃是稳步提升山东实力,为长期作战做准备,短期计策为强大水师,渡海作战,不管长远之策,还是急切复仇,都需要大量银钱,需要天量人力。我们不敢指望山东两路之外的地方,自强就是唯一的选择。”
朱琏话语虽轻,李纲却能感到她的无奈。
人家没有说,要不是你等把赵构扶持上来跟她添乱,她又何至于士卒缴获的一点小钱也要盘剥。
毕竟李纲谪监南剑州沙县税务。
大宋朝财税重商轻农,农税不太收的上来,山东赋税比起江南九牛一毛,他也非常清楚。
“罢了,本官不评论李宣抚使所做决策了,也想请旨做事,如同张叔夜,陈过庭一样,担负具体实务!”
李纲可不同于张叔夜他们最高五品的官职。
他在扬州时候就是从二品,如今到了山东,不管是外放,还是指定到一部,都是贬官。
此人在民间和各地官员之中,名望很高,答应他无非是给自己找骂。
朱琏坚定的摇了摇头。
“李右相乃是尚书右仆射兼门下侍郎,职责跟周宁和陈卓,张叔夜等人不同,你还是在临海居,协助我整理各类奏章!等此番登州事务忙完,随予去明水。”
李纲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提出主动做一些实事,是有感而发的。
他也知道他这个身份提出来,等于主动要求贬官。
朱琏没有答应,也就是不想贬他,可是留在临海居,李敬,朱琏,郑太后一个个都不听他的。
这右相当的就憋屈了。
不过在扬州他同样憋屈,赵构也不会听他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当如何了。
“过几天周宁会来登州,我让周宁先找李右相,你帮他斟酌改良政务过程一些问题!”
“微臣定当竭尽所能!”
这次关于扶桑的谏言,让李纲明白自己在登州的位置很尴尬。
他仿佛是被李敬,朱琏供奉起来了。
没能干到实际的事务,手上就没有实权。
之所以自请下放,也是一种试探,他总觉得看不懂山东的局面,这里甚至比扬州更加复杂。
似乎朱琏,李敬一切作为都有那么些道理,又似乎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