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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萧季凌拿了一本书出来翻阅，吕嗣荣凑过去看了下，封面写的是&ldo;礼记&rdo;。&ldo;咦?公子，你对《礼记》有兴趣?&rdo;

吕嗣荣记得很清楚，这本书他原来幼年在上书房读过，这本书对于文武双全的他来说并不深奥，内容他都记得很清楚，一字一句他现在还会背呢。不过，文武双全又有什么用呢?他不受他的父皇吕依却重视，所以他的才能没有在朝廷上派上用场的机会。

&ldo;没有，只是随便看看。&rdo;萧季凌低头看着书页，嘴里奸黠地微微一笑，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歪主意。

&ldo;你看这些书，是不是为了以后考功名?&rdo;吕嗣荣出言问道。

&ldo;不是哩。&rdo;萧季凌笑笑说。他的眼睛眯成一线，更令人捉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了。

吕嗣荣作了个揖，转而问：&ldo;公子，我们要不要交换名字真正地认识一下?&rdo;

&ldo;不了吧!&rdo;萧季凌好玩地踢着双脚，一脸没有正经。

&ldo;为什么?&rdo;吕嗣荣不明白，他都不介意自己皇子的身份被揭穿了，为什么这个人还不愿意和他互相认识?

&ldo;过了今天，我们就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吧。若是互相认识，彼此牵挂，却是到死不再见面，岂不可惜吗?&rdo;萧季凌抬起头，望他时一脸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不无失落。&ldo;既然如此，那还是不要互相认识了吧。&rdo;

&ldo;我们做朋友，过了今天，我们继续来往，不好吗?&rdo;吕嗣荣不解地问。

&ldo;不可能的，你，一看就知道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rdo;萧季凌上下端详着他的那身衣着，说话时的语气，仿佛在平淡地描述着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萧季凌站了起来。他背对着他，开口说了一句语焉不详的话：&ldo;不是不好……是因为，我是不能参加科举的人。&rdo;

他看不到他的容貌，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他也听不懂为什么他要这么说。

他本来就没想让他懂过，只是自顾自地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而已。

娼优之家，及患废疾，若犯上恶、奸盗之人，不许应试。查娼优隶卒，专以本身嫡派为断。本身既经充当贱役，所生子孙，例应永远不准收考。其子孙虽经出继为人后者，终系下贱嫡裔，未便混行收考，致启隐匿冒考等敝。

倡优所扮，谓之戾家把戏，盖以杂剧出于鸿儒硕士，骚人墨客，所作皆良家也。彼倡优岂能办此?故关汉卿以为非是他当行本事，我家生活，他不过为奴隶之役，供笑献勘以奉我辈耳。子弟所扮，是我一家风月。

院本中有唱夫之词，名曰&ldo;绿巾词&rdo;，虽有绝佳者，不得并称乐府。如黄幡绰、镜新磨、雷海青，皆古名倡，止以乐名呼之，亘世无字。

不可以参加科举，子孙世世代代都被剥夺参加科举的权利。写的剧本再好，也不配与文人写的并称。伶人的表演只是&ldo;把戏&rdo;，没有本身的价值，只能恣文人笑乐。从古以来，伶人只有伶人的艺名，没有流传后世的正式名字。

这就是……所谓伶人。

第2章命宴

&ldo;主子，儇王方才派人邀请您午时到府上去听戏。&rdo;太监俯身低眉说道。

吕嗣荣站在桌边，踱了几步，像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实则那双眯起的眼缝里早已有了十分盘算，&ldo;这样啊，&rdo;他合起手中的扇子，&ldo;啪&rdo;地轻轻一声，转过头，双目满是深沉地盯着那太监，&ldo;儇王还邀请了谁去?&rdo;

&ldo;回主子，尚邀请了太子前去。&rdo;那太监低首回道。

&ldo;我知道了。&rdo;吕嗣荣抛了抛扇子，那用金银丝线织成的扇子轻松地回到了他手上，&ldo;准备起行吧。&rdo;

其实现在离午时尚早，是吕嗣荣特意早点出发的。

在前往儇王府的路上，地上停着一顶轿子。那轿子中不是他人，正是遥王吕嗣荣。那太监也不知道他的主子是什么心思，只知他的主子说不要那么早到儇王府，可能他的主子是在此恭候另一个人。

果然，过了二刻钟，另一顶轿子从后方姗姗而来。光看这形制，便马上可得知这是太子专属的轿子，因为这轿子，这个天下再无第二人可坐。吕嗣荣往后探头看到太子的轿子之后微微一笑，他知道他要等的人来了。

&ldo;太子殿下万福。&rdo;吕嗣荣下了轿，往后方那顶不断行进的轿子屈膝行礼。

那顶轿子最终缓缓停在了吕嗣荣前面。然后，从轿子里出来的人理所当然是当今太子。&ldo;遥王平身。&rdo;那声音的主人带着几分柔和，又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伴随着脚步着地的声音，现在的画面是太子站在了吕嗣荣面前。

吕嗣行，当今太子。他一双龙眼，身着正红色的太子礼袍，气质肃穆庄严。他一身斯文的年轻人气质，双目呆呆的，令人觉得他是个憨厚之人。他表面平凡，没有什么突出之处。不过，吕嗣荣心里很清楚，这个太子内心对一切都有所盘算，非常有城府，具有不浅的政治野心。吕嗣行平时待人接物，外表仪表堂堂，谦逊有礼，令人一看就觉得&ldo;啊，东宫太子就该这样&rdo;。

&ldo;谢太子。&rdo;吕嗣荣慢慢地从地上起来，恭谨地整了整衣冠。

吕嗣行凉凉地打量着吕嗣荣，用不免带着些风凉的语气开口：&ldo;世人皆知儇王与我素来不和，今天儇王邀你我二人前去他府上听戏，说不好又是一场鸿门宴，你说，本太子该如何是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