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爱鼻子往上一提,眼睛都在发力出一个不屑的表情来,“你死板不死板,因时因地而异你懂不懂,你离我远点儿。”
“为什么?”
“怕被传染。”
“传染什么?”
“傻病。”
伸伸一愣,不是不高兴,也不是高兴,就感觉一眼难尽。
一些话儿,你听到了,就知道是张西爱这个人,就是这种感觉。
就是她,只有她才这么说话,这么说人。
理所应当。
最后不知道怎么接,说一句,“你说的都对。”
你是理儿生的,你说的都是真理,你哪哪儿都是对的。
就这么强烈的感觉。
张西爱缓缓地翻个身,撑着脑袋离开枕头,叹口气,“你不要笑了我跟你讲,我烧的浑身皮疼,蹭着被子都疼啊,浑身上下没有哪里不疼的。”
披头散发的跟个小疯子一样的,眼神也耷拉着,她发高烧,高烧之后皮疼,伸伸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他身体好,就在一边听着西爱说。
“也吃不进东西去,嘴里面没味儿,哪天兴许饿死就算了,活着真没劲儿。”一边撑着脑袋,头发乱糟糟的,一边跟美人鱼一样的侧着身子,两只脚叠放在一起。
蹙着眉头,自带几分忧郁的气息。
继续说,“这肚子里面也热,要是有个罐头水儿喝就好了,凉津津的。”
说完看着伸伸,“你说是不是?”
伸伸点点头,出去拿罐头去了,他家里有这些玩意儿。
他姑父待遇好,这些东西每个月都有。
看着人出去了,西爱生龙活虎的,自己掀开被子趴在窗户上,看着伸伸回家了,才眯着嘴笑,脚翘起来二郎腿,哼哼唧唧一句,“我正在——城楼上——”
越想越美,自己捂着嘴咯咯咯笑。
就有毒一样的,一般人玩不过她,心眼没她多,路子也没她多。
只要她想,反手就是一出戏,正手就是一个套儿。
你无论怎么走,都是坑。
坑的还挺朦胧的,扯七扯八的全是非文化遗产招数,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她大概能凑个一百零八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