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猝然之间的好意,不仅没让宋舞感动,反而更加头皮发麻。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宋舞哪怕听得很心动,还是很小心。
“那你说的另一笔账是?”
“哪有一笔呢。”季骁虞停止敲桌,伸出手指,正告宋舞,“是两笔。”
墓园的人情。
以及违反约定,说好当保姆当女仆。
宋舞出尔反尔,算作一笔,收点利息不为过吧?
“那,只要完成之前的约定……就可以了?你就不再纠缠我了?”宋舞不放心地确认。
季骁虞淡淡道:“话别说得那么难听,谁纠缠你。”
要不是当初宋舞自己找他帮忙,季骁虞怎么可能搭理。
宋舞被说得闭上了嘴。
向来站在高位的人,突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对身处低位的对象弯下头颅,光是透露一点善意就足以让人放松警惕。
哪怕对方态度上还保留着无法摒弃的高傲姿态,只需一丢丢怜悯,就能让曾经被欺负过的人,想要大发慈悲地宽恕对方孤傲刻薄的罪行。
这是位卑者的常态,更是人之常情,宋舞也不例外。
宋舞:“要多久?”
季骁虞故作没反应,垂眸视线向下,宋舞到冬天还穿着秀场款呢料的套装裙子。
大概仗着公司有暖风吹着,她也不嫌冷。
昨晚家庭群里季书汀发来跟设计师的合影,抱怨说秀场人多这届的设计不行,还说所有的定制款都排到明年秋冬去了。
冬天刚来不久,宋舞身上的衣服跟流行色相差甚远,明显已经不是最新款了。
没了席岳,她吃穿住仿佛都跌了好几个度。
不是拜金吗,怎么连点私房钱都没从席岳那儿骗到?
想到宋舞银行里的存款不到二十万,季骁虞暗想宋舞业务水平能力真是差劲。
宋舞发现季骁虞盯着她的衣服在神游,她往身上看了眼,没瞧出不妥的地方,“季骁虞。”
等他回神后,宋舞问:“帮你打扫卫生,要做多久。”
“不知道。”
季骁虞语气硬邦地回:“阿姨什么时候复工你什么时候走。”
宋舞:“?”这莫非又有什么陷阱。
一见宋舞犹豫,季骁虞便开始臭脸,他随意捏造了个缘由,“张嫂的儿媳生了,她要请假回去照顾孙子。”
鬼知道张嫂儿子今年才初中,正在参加会考的年纪,儿媳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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