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科是主干科室,二十四小时不停水。春天的风依然冷冽,刮在湿淋淋的脑袋上,冷飕飕的。来到疗养科淋浴房,恰蓬赵护士值班,看到红生满脑袋的泡沫像巨大的棉花糖,笑得直不起腰。
急匆匆洗完,红生看表,表上的指针坚定不移地指向七点二十分,心里叫苦不迭。今天又迟到了。上回碰到广播员小郭,俩人在路上多说了几句话,他迟到了六分钟,结果被罗教官同志罚站了半小时。今天他迟到了二十分钟,肯定会有大麻烦,说不定她会罚站他一晚上呢。
他惶恐不安地来到她宿舍,罗小月果然生气,不容分说剥夺他坐方凳的权利。他只好把书捧在手上,吊车一样站着听课。上的是节物理课,内容是:要找两列波的波谷与波谷重合处,必须从波峰重合处出发,找到这两列波半波长的厅数倍恰好相等的位置。
看得出来,罗小月已经等了他很久,讲课时的情绪还带着明显愠色,军上装也脱了,只穿薄薄的毛线衣,两只乳峰气得一鼓一鼓的。
红生斜睨着她胸脯,懵懵懂懂地回答她所提出的问题。他说,要找到两列波的波谷与波谷重合处,必须从波峰重合处出发,找到这两列波半波长的奇数倍恰好相等的位置,设距离x=25为l处两列波的波谷与波谷相遇。
她拖长声音问,、n在整数范围内无解,还存在波谷与波谷重合处吗?
红生忍无可忍地将目光回落到她高耸的乳峰上,信口开河说,波谷可能重合,但一对乳峰是永远不可能自然重合的。
她凤目圆睁,大骂,放你的狗屁!
他甩掉课本,激情蓬勃地揽过她的腰,把脸深深埋在她两乳之间,一副可怜怜巴巴的样子,连长……她皱紧眉头问,今晚为什么迟到?他把事情原委解释了一遍,她似乎并不解气,警告他,以后不允许迟到,知道吗?
他头点得像上了发条的玩具。她喋喋不休说,你是军人,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将来怎么能带好你的士兵?他一副甘愿挨打挨罚的可怜相,搂着她的胳膊却暗暗使上劲儿。渐渐地她感受到来自对方拥抱的力量了,顿时芳心大乱,只好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终于,咆哮的母老虎变成了令人爱怜的猫咪,她全身松软地瘫倒在红生怀抱中。
到了床上,红生神魂颠倒,飘飘然了。奶奶的,你不是什么老师,什么狗屁教官吗?课堂上凶巴巴的,拿腔拿调的,动辄还让老子罚站,比西牌楼中学满脸雀斑的葛老师还可恨!现在也草鸡了吧,给老子躺这儿不许乱动,嘿嘿……他想尽法子折腾她,像野兽一样野蛮,凶悍,动作前所未有地粗暴。他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像士兵进攻敌人的最后堡垒一样,大有不获全胜绝不收兵之决心‐‐要把男人的尊严夺回来!
罗教官玉体横陈,花枝乱颤,交战刚开始,遭遇到对方前所未有的突击,战场形势对她明显不利。她像蛇那样扭动着,拚命抵抗,还尝试了几次反冲锋,但战果不佳。对方越战越勇,步步紧逼,她逐步丧失战场主动权,防线土崩瓦解,只能用一连串的呻吟宣告失败。
大战之后,罗教官身上残留着狂热的余韵,偎在她唯一的学生肘弯里,脸上更显千娇百媚。她用指甲在他宽厚的胸脯上游弋,然后继续往下划,一直滑到他的敏感处才停下来。这是那种似触非触,近乎感觉不到的轻柔触摸。她长长吐出一口气说,你把刚才的功夫用到复习中来,我就更加心满意足了。
红生怠惰致极,软绵绵地说,我会做到的,你放心。
假如你能做得到,就会得到更多的奖赏……她说。
说到奖赏,红生陡然来了精神,笑着说,再来一次?
她好像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说,你软得像滩水,就别逞能了。
红生倏忽翻转身,压在她灼热的身子上跃跃欲试。
她体谅说,亲爱的你累,还是让我来吧。看到红生一脸白痴似的迷茫,她羞赧说,咱们换着来……
照理说,罗小月从关心和保护红生身体角度出发,要求有理有节,并不过分。男人做到的,女人也能做得到。凭啥你高高在上,女人只能该甘拜下风?皇帝还要轮流做呢。想不到,红生对她这种无耻的颠覆行为强烈反对。在他看来,头顶蓝天脚踩大地,这才叫男人。你这样做,男人的颜面和威信都搁不住啊。
在罗小月的眼睛里,这个将来可能成为丈夫的男人,脾气固执倔强,大男子主义严重,如果一味依着他,等于把他的虚荣心喂得太饱,甚至会喂撑。一张床上好歹躺着两个人,这种事不能由你说了算。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单兵作战,或许她不是对手,问题是这里没有硝烟,而是在另一个战场上作战,是一场原始的肉博,战场指挥权应该掌握在女人手上。
不费吹灰之力,罗小月轻而易举颠覆了他的位置。战斗打响了,她像骑上了高头骏马,高耸的乳房在他眼前平稳地晃来晃去,大腿与腹部肌肉的动作协调一致。红生羞愧难当,在下面苦苦哀求,连长,你听我说,连长……她一改住日的温柔和娴雅,像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在辽阔的古战场上纵横驰骋。厮杀艰苦卓绝,几乎到了白热化程度。她全身颤抖,张牙舞爪,野性而放纵,山摇地动的激情同时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