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莺搓搓黑子的脸,站起来朝李北走去,边摸出钥匙,边说:“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平时也不会有人来,你可以随意一点,除了二楼的两个房间,一个被我改成书房,一个是我的卧室,其他你选一个就行。”
李北站的懒散,手揣在兜里,闻言,偏头微垂,打量着才到他胸口的女孩儿,喉结上下滚几下,问:“你不怕我是坏人?”
江莺推门的动作微顿,抬头对着李北微微一笑:“你是吗?”
李北没接话,冷白的色调令他充斥着混暗,冷寂,一言不发地沉默无声的安静。他藏在阴影处的眼睛,定在一脸淡定的江莺脸上。
他的皮肤太白,就像是常年不见光一样,趋于病态。江莺等他的回答,等的脖子酸了,对方也没再开口,维持着一个姿势。
张了脸的竹竿,不仅是个竿,还是个惜字如金的竿。
江莺无奈想着,收回视线,推开玻璃门,往里走去,伸手按灯的瞬间,那道似乎含着砂糖一样的声音随着炸开的灯光扬起。
“不是坏人。”
李北说的漫不经心,尾调乏味枯散。
江莺回头看他,点头笑:“哦,晚饭想吃什么?你会做饭吗?”
李北:“会。”
江莺惊诧:“那你不能白吃白住,以后家里饭你包了,以及黑子的。”
李北处于光下,不适应的低着头,声音迟了些:“你。”
我?
他的意思是只管我,不管黑子?
江莺睨他一眼,收回视线,说:“成交。”
说完,江莺往右边的楼梯走。这里原本是员工宿舍,一楼的几个房间除了厨房外,里面都是堆积着以前的人留下的杂物,三四五楼没有收拾,只有二楼能住人。
江莺走在前面,李北跟在后面,步伐一致,唯有轻重不同。
“这里是殡仪馆,除了这栋楼,其他地方都锁着,你可以随意活动,”江莺说着,余光放在脚边台阶的影子上,莫名觉得,李北的倒影都冷漠又乏燥,“白天,你是要上课还是工作?”
李北恹恹地掀起眼皮,声音暗哑:“上课。”
江莺诧了下,还以为他不上学:“哪个学校?”
“江职。”
江莺蓦地停下脚步,怔忡发懵,不可思议的回头看李北:“江城职高?你没成年就开车?”
李北跟着停下脚步,没回答,但微微后仰的脖颈,稍抬高的下巴都表示着不满与不耐。
江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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