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三个月的性命了。”
话音刚落,隔间门被人强硬的推开发出巨响,站在门口的人目露凶光,紧盯着何子默,那架势宛如凶猛的野兽。
“四哥。”司空姻被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起身喊道,只是对方却没看她一眼。
“什么叫只有三个月了?”司空荀也不进门,就站在门外。
明明不过十尺的距离,却让他感觉无比遥远,怎么也抓不住,也不敢靠近一步。
“我的情况王爷难道不清楚吗?”何子默也站了起来,他对着司空姻抱歉一笑,“之前的事郡主好生想一想,子默也是为了郡主好。”
说完他扭头看向司空荀,“四王爷似乎有话想和在下说,既然如此便请移步,子默自然有问必答。”
“有什么话不能在我面前说的。”司空姻强忍着恐惧,视线在另两人之间来回徘徊,突然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是我的驸马,我有权利知道你的事。”她第一次在何子默面前耍性子,何子默还在犹豫,只见司空荀默不作声走进了坐在他另一边的木椅上,如此一来他也只能默默叹口气坐下。
“你们想知道什么?”
“什么叫只有三个月,御医不是说你已经康复了吗?”
何子默摇摇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如今只是回光返照的时间长了些,等到了一个极限就会崩溃,大概不到三个月就是了。”
司空姻鼻子一酸,水雾就蒙上了她的双眼,“我不信,这是不是你们想出来退婚的理由,要是你真的喜欢四哥就和我说啊,不要这么吓我。”
何子默愣了愣,连司空荀也朝司空姻看去。
“不,我并不喜欢他。”何子默摇摇头,司空荀闻言身体一僵,就算不去刻意看也能用余光扫到那人的表情,风轻云淡的怎么也不像是在骗人。
司空姻也是看到了,她的哽咽一停,诡异的看了眼对面的兄战,那人脸上掩盖不住的落寞真是见者心疼,她本该落井下石或者嘲笑他,可此情此景真的一点笑的心思也没有。
他并不是因为其他人而想和她退婚,他说他只剩下三个月的性命了。
司空姻多么希望这就是一场噩梦,醒来后她会看到闺房粉嫩白净的床帘,然后会有丫鬟送来用丝绸制成的新衣,她会穿上想象那人看到她时的惊艳,虽然只是幻想,还是能让她开心一整天。
明明前阵子还深陷在马上要嫁给喜欢之人的幸福里,却突然一个噩耗她的心上人命不久矣。
司空荀的心情也不过如此。
他原本想着,要是那人讨厌自己也是好的,起码心里还有自己的位置,以后他有的是时间让他看到自己的心意,原本做好的打算一下子变成了废纸,他有时间,却没想过那人有没有。
司空荀突然想起那些被他“请”去王府的人,还有锁在地牢吊着一条命的杨芊芊。
“是那个娃娃。。。”
司空姻朝兄长看去,面露不解,“什么娃娃?”
“现在又何必说这些呢,事已成定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何子默这么说是想让司空荀放杨芊芊一条生路,他这条命注定保不住了,何必再扯上一条人命,再怎么说她也是在司空荀身边呆过一段时间的,想来也是有些感情。
显然他还不知道杨芊芊已经被司空荀折磨得不人不鬼了。
之前司空荀就恨极了杨芊芊,此时知道了这种事又怎会放过她。
司空荀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在司空姻面前不露声色。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司空姻被两人说的一头雾水,这哑谜她真的猜不出。
她懊恼的瞪了眼对面的司空荀,这人说话说一半最讨厌了!
“我会找到办法的,子默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司空荀尝试去握何子默的手,被一把拍开。
何子默摇摇头,好笑的看着还在尝试说服他的司空荀,“怎么你就是不信呢,我自己也算是个大夫,没人比我更清楚我是什么情况,你也莫要自欺欺人,若是你有办法早就知道了,又怎么到现在还没消息。”
他拎起茶壶给司空荀倒了一杯热茶。
“人呢,总是追忆过去也没意思,重要的是未来,等以后你会过来发现,其实也没什么的,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矛盾,总归是会过去的,难道还要把矛盾带进土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