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瑞同样看着面前的西奥多,他眼角泛红,愤怒到想要对西奥多大吼,但是斐瑞看着自己面前沉默的大怪物,他后退一步,用力推开卧室房门:“随便你走不走!”
木质的破旧房门被关上,斐瑞大步走进房间,他扑到刚才还认真铺过的床铺上,咬着牙用力捶打柔软的枕头,他不在乎,他才不会在乎谁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西奥多站在门外,属于异种的灵敏听觉可以听见斐瑞在屋里的所有声音,包括斐瑞因为难过而偶尔发出的急促喘息。
房间里的动静停了下来,斐瑞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平缓而规律,西奥多静静的站立在原地,听着所有属于斐瑞的声音。
夜色降了下来,老旧的小屋中没有开灯,西奥多依然站立在客厅的阴影里,在沉重的夜色下一动不动,直到黑夜将他完全吞没。
半夜斐瑞醒来,他喉咙干渴地厉害,在激烈的情绪过后,斐瑞慢慢睡了过去,这会醒来才感觉到自己如同沙漠里背负重物行走的疲惫。
慢慢坐起来,斐瑞揉揉脑袋,他从床上下来,咬着唇看着紧闭的房门。
夜里万籁俱寂,屋外连一点声息都没有,斐瑞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边,慢慢拉开了房门。
西奥多站在原本斐瑞离开时的位置,静静的沉默地看着推门出来的斐瑞。
斐瑞转过头,他走到客厅为自己倒一杯水,仰头喝下,冰冷的冷水从食道滑下,从喉咙一直凉到胸膛。
而西奥多静静看着斐瑞。
斐瑞去上了厕所,他回到客厅看到黑暗中沉默的影子,张开手臂讥讽道:“你不走,是要留下来操我吗?”
西奥多静静地看着满脸狼狈疲惫不堪的斐瑞,没有回答。
勾着嘴唇讥笑,斐瑞推开门走进去,他抱着小床上的枕头脑子有些空白,睡过一觉再醒来,深夜的安静带来空旷的沉重感。
愣愣地望着泛黄的天花板发呆,斐瑞从床上跳下来,他拉开门冲着黑夜里的影子急促地问道:“你就没有一点是因为我对你好,才留下来,才对我好的吗?”
西奥多静静地看着斐瑞,没有回答。
两个不同物种的生命在黑夜中彼此僵持。
斐瑞猛地把房门关上,他没有再骂西奥多,眼眶却红了起来。
第二天,斐瑞一早起床,他拉开门自顾自洗漱吃饭,没有去看目光追随自己的大怪物。
背着枪,带着防护服,斐瑞径直出了门,留下站在屋子里的西奥多。
大雨过后,天空有着难得的晴朗清澈,斐瑞却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捕猎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