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这时才微微回过神来,看到张启脸上那熟悉的笑容,急忙下跪施礼道:&ldo;老臣见过陛下……&rdo;
张启怎能真的让他跪下,急忙上前一步,抬手道:&ldo;丞相不必多礼,朕听说丞相身体不好,特意将父皇当日赏给朕的人参叫他们给丞相送去,不知丞相感觉如何?&rdo;
李斯闻言,急忙跪倒在地,大声泣道:&ldo;皇上隆恩,老臣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rdo;
张启听他这话大有深意,不觉暗暗一笑,故作不解地讶然道:&ldo;丞相辅佐先帝三十余年,今又忠心耿耿辅佐朕,朕正要倚重于丞相,怎么丞相竟这么说呢?&rdo;
李斯闻言脸色一变,愧疚地道:&ldo;皇上登基未久,朝中百废待新,人心不稳。皇上深居内宫,臣即便有千言万语也难得一见皇上,使老臣整日惴惴难安,生恐有负陛下的期望,竟无法专心于朝政,老臣何敢当陛下的恩赏呢?&rdo;
张启闻言连连摇头道:&ldo;丞相怎么这么说,朕不是已经把朝政都交给爱卿和府令了吗?若有人敢不听丞相的,丞相尽可治罪,朕绝对放心!&rdo;
说毕,转身来到内侍们已经备好的软榻上坐下,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接过宫女端上来的香茗,点头叹道:&ldo;朝中有丞相和府令共同辅佐,朕总算可以高枕无忧了。哈哈哈哈!&rdo;
李斯看着眼前的张启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长吁了一口气地道:&ldo;皇上的这些内侍是从哪里找来的?微臣看着似乎有些眼生啊。&rdo;
张启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ldo;朕本来想看剑舞,便让殿内的这些内侍学习。想不到他们竟然十分不济,练了半月,竟没练出一点模样来,还是成将军给朕找来这几名粗使杂役,他们身体粗壮,只学了不到半日,练起剑舞来便果然有模有样,朕正准备重重赏赐成泰呢!&rdo;
李斯闻言抬眼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成泰,心中暗暗惊讶,想不到这一向从不引人注意的成泰竟也能如此揣摩圣意,如今自己堂堂大秦丞相竟连一名小小的禁卫副统领都不如!
想到这些,不由微微有些着急起来,看到张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声道:&ldo;陛下,臣有本奏上!&rdo;
张启看他一脸焦急之色,显然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不由暗暗冷笑:李斯果然是历史名人,自己逼了他这么半天,又是先声夺人地制造气氛,又是暗语相逼,再折腾下去,自己倒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急忙打起精神,装作微微一怔的样子,不解地道&ldo;丞相有什么事?朕还要看成将军训练这些内侍,若是丞相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妨尽快说给朕听听。&rdo;
李斯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启,这才私下扫视了一眼殿中的内侍,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
张启见状淡淡一笑,微微点头道:&ldo;丞相难道不放心朕?&rdo;
李斯闻言浑身一震,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低声泣道:&ldo;皇上,并非微臣怀疑皇上,只是臣要说的这人,党羽遍布宫中,臣虽不怕什么,但是却担心陛下因臣而……受到……&rdo;
说到这里,他故意微微一顿,小心地向张启望来。张启自然知道他这是故意在我自己的思路向他的话题引去,不由微微冷哼一声,怒道:&ldo;放肆!&rdo;
李斯浑身一颤,急忙伏在地上暗暗咬牙道:&ldo;陛下,微臣虽有冒犯却是实话,自从陛下登基以来,微臣眼看找中渐生乱象却无法得见陛下,陛下自闭于深宫之中于朝中之事全无知晓,各地官员因得不到陛下的批示而疑窦丛生,无法安于职守,天下百姓因无法见到陛下而惴惴不安,不能安心于业,黔首因此而不守法纪,大秦因此而危矣!&rdo;
话未说完早已泣不成声地连连叩头,只等着张启下令将自己拿下,到时候再交出早已准备好的赵高的种种罪证,不怕皇帝不信,这样既可以得一个忠臣的美名,又可以不动声色地是张启对赵高有所怀疑。
他心里虽然是这样想,身上却早已害怕的微微颤抖起来,越发将他那嶙峋的身躯显得十分地凄凉起来。半晌,却并有听到想象中张启的勃然大怒,殿外的禁卫也没有冲入殿中,一切平静的有点突兀,有点说不出来的诡异。
李斯吃惊地抬眼向懒懒地半倚在软他上的张启望去,却意外地看到了一张平静的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深邃的看不到任何波动的双眸让他情不自禁地一阵阵发冷。
李斯轻轻地干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心底的慌乱,这才无比诚恳地道:&ldo;陛下能纳谏如流,实在是我大秦的福气!&rdo;
张启冷冷地低笑道:&ldo;丞相莫非说的是府令?依朕想来,能将朝政弄到如此不堪的似乎只有丞相和府令了,丞相总不会说自己是奸臣,那这奸臣便该是府令才对。丞相,朕说的可对?&rdo;
李斯没有想到张启一改从前的无能,思路竟如此清晰透彻,不觉微微一呆,不过眼下赵高的实力的确不是自己一人能够抗衡的了,想到上次和张启的谈话,心中便觉微微有了几分胜算,急忙点头道:&ldo;微臣只是提醒陛下,陛下天资聪颖,自会明白其中道理,何用老臣多言。&rdo;
张强冷笑一声,缓缓点头道:&ldo;丞相一心为国,朕自然知道,只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