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hael!”展飞回头看了一眼,就叫住正要离去的老师,“在大家面前做presentation,ray可能有点障碍,能不能给她单独安排?”
人高马大的白人男老师打量了一下林丝雨,露出明瞭的笑容,点头说:“当然可以。约个时间,我们找个空教室做。不过她需要feedback,你们两个有没有时间来帮忙她?”
“当然有。”展飞答应完,才想起余梦竹。后者只好冲他耸了耸肩。
“败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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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只有ichael老师和展飞、余梦竹这三个听众,林丝雨的演讲仍然磕磕绊绊,几乎没有一句话是完整的。
勉强说完之后,她的脸已经红得快要烧起来了。
“ray,你准备得很好,我也能听出,你可以说得很流利。”ichael挑着好话说完,才顿了一顿,尽量委婉地说,“你只是太紧张了。”
“对不起!”林丝雨立刻鞠了一躬,“我……我会努力的……”
“这不是努力的问题。”ichael摇了摇头,想了一阵才说,“让你的朋友们帮帮你。”
于是展飞和余梦竹除了自己要学习之外,还多了一项任务,就是帮林丝雨克服发言时的胆怯心态。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啦!”余梦竹不止一次地对着她吼,但是看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就又软了。
“对……对不起……”林丝雨则是第一千零一次地道歉。
展飞只得摆了摆手:“这样也不是办法。ray,我觉得anla说的有道理,你在怕什么,说出来我们才能帮你。”
“我……我也不知道……”
余梦竹叹了口气:“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你对着我们,会不会怕?”
林丝雨仔细想了想:“还、还好啦!你们……你们是朋友,就算笑我,我也不会在意的。”
“谁笑你啊!”
余梦竹刚又吼了一句,就被展飞拦住,耐着性子问:“为什么觉得我们会笑你?”
“我、我家在乡下……成绩又不好,又不漂亮……我……我考不上岛大,家里才花了钱送我出来读书……”说着说着,林丝雨突然就蹲了下去,把脸埋在膝盖中间叫了一声,“我就是什么都不行的啦!”
余梦竹听得又气又笑,说了一句:“不就是一个presentation而已,谁会管你那些啊!”就上前拉她。谁知道她看起来弱弱小小的,居然犟得拉不动,只得向展飞使了个眼色。
展飞刚走到近前,却一下子怔住了。
余梦竹斜了他好几次,见他还是不动,索性走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晃。
“lynx?喂,lynx!”
展飞本能地一把抓住那只手,才意识到刚才的恍惚。
同时脑海里也浮现起一些不明所以的碎片。
“这里……能不能做手术?……”有人抚着他的额头问。
“越喜欢你,越不想让你有一点遗憾……”
……
一瞥间看到余梦竹瞪着自己的眼神,展飞连忙松了手道歉。
然后两人一起把林丝雨扶起来。
看着女孩自卑得不敢抬头的模样,展飞就轻轻地开口,像是安慰,又像是感叹。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