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八年来他始终孤军奋战,没有人会怜惜他的脆弱。
然后方渊柳就咳嗽着趴在方向盘上,陷入梦中。
过了不知多久,方渊柳被惊醒了。
不知何时起车外下起了大雨,雨滴击打在车顶,制造出一阵混乱的噼啪声,而在这雨声中,却又夹杂着别的更有规则的声音。
听上去就像是有人在拍打车门。
方渊柳一怔,终于慢慢清醒过来,然后他偏过头,看到一个身形清瘦的青年正举着一把伞站在车门外,一边拍车窗一边叫他。
方渊柳愣住了。
他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别墅,陡然发现自己将车停在了隔壁原本无人居住的房子之前,而那间房屋此时竟然灯火通明。
方渊柳觉得自己或许误入了什么奇怪的世界,或是还在做梦,因为眼前的一切与他的认知相差甚远。
他的隔壁不应该有人居住,他也不应该将车停错位置,最不应该的,是不应该有人会这么焦急地叫他。
他摇下了车窗,刺骨的寒风瞬间拍在他面颊,他打了个寒战清醒过来,然后对车外的人礼貌道:“你好。”
对方却根本不理他,而是语气又急又气地开口道:“快点回家,你怎么想的,为了不打扰我能做出在车里躺一宿的决定?”边说,他边将手伸进车窗里,拉开了车门。
方渊柳为对方这份熟稔又愣住了。
他很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但是对方却像是已经与他认识了许多年。
最后,方渊柳茫然地接过那位青年递给他的伞,冒雨跑进了隔壁的别墅,风雨交加下,短短十米的距离依旧让他衣衫尽湿,他回头看向身后正在关门的青年,发现对方的衣服早就湿透了。
他莫名地生出一阵怜惜,连忙开口道:“快去洗澡,别着凉了。”
在他身后,崔砚秋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也知道会着凉啊?那你还准备在车里休息一晚?”
方渊柳无言,他依旧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最终只能茫然地跟着陌生却又熟悉的青年上楼,然后接过对方递来的睡衣,前去浴室洗澡。
崔砚秋看着方渊柳,总觉得对方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一边洗漱一边思索,发现方渊柳今天似乎格外严肃,还有些呆呆的。
想到这里,崔砚秋一阵困惑,他与方渊柳即将成婚,最近他们都在为此忙碌,今天方渊柳忙到了深夜又忘了带钥匙,为了不吵醒已经熟睡的崔砚秋,他准备在车里将就着躺一晚,最终还是崔砚秋半睡半醒间觉察出不对劲,才从外面找到了方渊柳。
崔砚秋怎么想都不明白近日有什么事能让方渊柳如此严肃,最后他眉头一跳,心说该不会是在雨中躺了许久,受寒生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