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为了摘掉自己的责任,一看到蒋思思的计划失败,他便直接吩咐店中的丫鬟去向主母传了话。
这事被店中的顾客闹得喧嚣尘上,事关小姐以后的名声,他解决不了,只能找家中主母来主持。好在主母来的倒及时,不然他在围观的百姓眼中,可就成那助纣为虐的共犯了。
吴瑜在家中一听闻自己的女儿失手,没算计到谢萧萧,便心知坏事了。一路让车夫快速的赶着马车过来,一眼看到人还没被带走,立马就下车迎上前来。
她施展起商人夫的本色,对着官差热情招呼道:“差爷这样的贵客上门,怎么能不喝口茶水就走呢?我家的掌柜太不周到了,你们辛苦这一趟,快随我去后堂歇一歇。”
她说着话对着掌柜瞪了一眼,真心责怪他不会办事。自己的女儿办砸了事,他却一点没想办法补救,任由事情越闹越大,简直就是无能。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在店铺里还有什么用?
身后的丫鬟按着她的吩咐,上前一步,从袖口中掏出两张百两的银票,一把塞进官差的手中:“微薄之礼,不成敬意。”
领头的官差看着手中的银票,狠狠的皱起了眉头,脸色也迅速的冷沉了下去。他只觉得这女人招呼人的腔调简直就像是红楼楚馆里的妈妈,那一张假笑的脸能恶心死人,她却还浑然不觉。
于是他一把将手中的银票扔在了地上,完全不理会吴瑜的话,肃然说道:“官府办事,闲人退散。”
一句话,围观的人群散开了一条路出来,只还有吴瑜一脸僵笑的带着丫鬟挡在官差面前,进退不得。
看着官差的架势,知道这事没法私下了解了,只能好声好气的问道:“不知道差爷带走我家小女和店中的掌柜,所为何事?”
一官差公事公办的回答道:“有人报案说你家店铺的掌柜与蒋家大公子-蒋科合谋,迷、奸了这姑娘。”
蒋思思大庭广众之下,被众人围观探究,垂着头恨不能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唯一庆幸的是围观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就是蒋家的大小姐。
耳边传来母亲苍白无力的辩解:“这事是误会,这青天白日的,铺子里还做着生意,哪里会发生那样的荒唐事情呢!这真的是误会一场。”
领头官差神色严肃的审视了她一回,没看出个究竟,转头指着蒋科问道:“那蒋科刚才和这姑娘衣衫不整,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你做何解释?”
周围的人声瞬间沸腾了起来,满满都是探知了事情真相的兴奋,还有对其间不为人知情节的猜测。
吴瑜听着众人的冷嘲热讽,不禁语噎,蒋科是蒋家的庶长子,和自己的女儿是兄妹关系,所以两人怎么可能有染?可是这种情况下,哪里敢说出他们的兄妹身份,再惹人非议呢!
她只好将错就错的隐瞒着蒋思思的身份,避重就轻的说道:“这事我知道了,这的确是我家大公子的错,就请差爷高抬贵手,放这姑娘一条生路吧!再闹下去她真的就没脸活了。”
这话倒是真的,再闹下去,满街上的人都该知道了,以后便是活着也是满身的屈辱,时时遭人诟病。
可是放人这事差爷真做不了主,上面派给他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三人都带走,至于带走该怎么处理,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他只好公事公办的说道:“你有什么话可以随我一起去和府衙老爷去说,放不放人,也得由他决定。”
吴瑜眼见着好话软话说尽,甚至花银票都解决不了,索性不管不顾的指着领头的差爷说道:“我家妹夫是户部侍郎,你们还是不要欺人太甚了。”
虽然知道今日算是把妹夫得罪狠了,可是她妹妹心软啊!只要她回头对妹妹装装可怜,卖卖惨,哄得妹妹原谅了自己,妹夫生的气也就不攻自破了。
官差原本面对的是商户,自然是公事公办。可若是对方在官场上有靠山,那他们也得掂量着办事。何况这背后的户部侍郎,虽然在京城算不上是多大的官,可架不住人脉关系的牵扯,说不准就牵扯上哪个大人物了。
到时候可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了。说不准他们一个不小心,就会首先成为炮灰。
官差头领不由得迟疑起来,觉得还是得去问问顶头上司,最好能摸清底细再抓人。
吴瑜看到官差犹豫不决,瞬间变得有恃无恐起来,直接收回之前的满脸讨好,不客气的说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带人走,不然到时候我也不能轻易饶你。”
这话说的嚣张,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领头官差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冬梅眼见着吴瑜仗势凌人将要得逞,站在人群中骂人揭短,一针见血的对身边围观的人说道:“哎呀,那不是蒋家的大小姐和庶长子吗?他们怎么在自己家的店铺里被抓了?”
一席话简直有如滴水落进了热油中,兹兹拉拉,一下炸开了锅。
周围的人先是一阵不可思议的发蒙,片刻的安静后,却是一片群情激愤的辱骂声。
一人说:“原来是兄妹关系啊!怪道不承认是迷、奸呢!合着这就是乱、伦、通、奸啊!”
有一人接口说道:“啊呸!真正是不要脸,在自己家的店铺中,干出这种勾当,真是有伤风化。”
另一人骂道:“这哪里是正经店铺啊!这就是他们兄妹俩的风流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