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雅室并不为过,苏倾池素来讲究,这正厅之内的每一物件都由他亲自挑选,无一不精巧雅致。
厅堂与内室之间以彩绘绣雕的花罩相隔,这花罩虽只起了门框的作用,却也耐人赏看。
内室与正厅的布置有所不同,没有那许多繁琐的物件,只在屋子中央摆了一张圆桌,四周围着四张圆杌子,一边摆放着一架花屏,里边是一张软塌。墙边挂着褐色竹制书架,小巧精致,还有镂空小门,书架旁边是一个几案,摆着一个白底粉彩的花瓶。另一边的墙壁之上则悬挂着一把胡琴。
窗外的雨噼噼啪啪击打着院中的石板地面,窗内却安静的很。
苏倾池、花景昭和商承德,三人坐在圆杌上,陆青和小宝儿坐在另一边的小凳上,两人围着一座小青炉,一边烤火一边烧水。
三人没一个开口的,苏倾池看着墙壁之上的胡琴,商承德望着苏倾池,花景昭托着下巴,嘴边带着别有意味的笑容。
三个月未见,商承德并未从苏倾池身上瞧出什么变化来,这样的情况,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商承德心里惴惴,几次张口,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花景昭似乎没了耐心,打了个呵欠,歪头枕在苏倾池肩头,一手环住苏倾池,隔着衣服抚弄苏倾池胸前突起,举止孟浪肆意,没有丝毫顾忌可言。
商承德瞬间白了脸,他猛地从杌子上站起来。
下一刻,啪地一声,花景昭脸上多了五个红指印,苏倾池拢了散乱的衣衫,&ldo;小宝儿,今晚他的饭倒出去喂狗。&rdo;
&ldo;哎。&rdo;苏宝儿应道,对这类事早见怪不怪。
一旁的商承德和陆青看得一愣一愣,早忘了动作。
花景昭揉揉着脸颊,&ldo;倾池,我发觉你的手劲越来越大了,瞧瞧我这脸,明儿个可怎么唱戏?&rdo;
&ldo;拿碧玉膏擦擦,明儿就消肿。&rdo;
&ldo;嘿嘿,这点伤不打紧,你给我揉揉就成。&rdo;花景昭嬉皮笑脸。
苏倾池扫了眼花景昭那张脸,确实红得厉害,心下不禁有些动容,他伸手摸了摸花景昭肿起来的脸颊,皱眉道,&ldo;你若老实,我又怎会这样打你。&rdo;
花景昭抓着苏倾池的手,狠狠亲了两口,满目深情,&ldo;倾池……&rdo;
&ldo;不过……&rdo;下一瞬,苏倾池细长的眼眸已眯了起来,&ldo;你若是敢偷懒不唱戏,仔细你的皮。&rdo;
花景昭耷拉着脑袋,扶额叹息,&ldo;唉,家有悍妻,家有悍妻啊。&rdo;
打发走了花景昭,陆青和苏宝儿早也识趣地收拾下去了,如此,房内只有苏倾池和商承德两人。
&ldo;他……&rdo;商承德开口。
苏倾池倒了两杯茶,知道商承德指的是花景昭,便道,&ldo;别管他,他这人就是这样,铜铸的脸,铁打的皮。&rdo;
不知为何,听苏倾池这般讲,商承德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先不说方才两人不掩亲昵的举止,便是现在这番话,商承德也能听出苏倾池与那男子之间的亲密关系,商承德只觉得心里莫名地被掏了个洞。
&ldo;你……为何躲着我?&rdo;
苏倾池一扯嘴角,&ldo;我没有躲你。&rdo;
&ldo;那你为何这么久都没有联系我,若不是今日……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rdo;商承德忽而激动起来。
苏倾池一眼扫过来,&ldo;你这是怪我?&rdo;
&ldo;……&rdo;商承德看向一边,&ldo;我不是这个意思,能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