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侍郎张华?”
“陛下,此人不可!”
太尉贾充说道。
“为何?”
“自九品官人法以来,天子与士族共治天下,张华庶族出身,窃居黄门侍郎已是天恩,怎可为储君之师?”
贾充说道。在这个时代,此话确实振聋发聩。
“臣赞同太尉所言!”
济北侯荀勖与散骑常侍冯紞向前一步,躬身说道。
“孤倒是以为,只要有真才实学,皆可做孤的老师!”
本来不打算开口司马衷,听到有人因为是庶族,而遭排挤,心中愤愤不平。
贾允和冯紞在这之前本就是铁杆太子党,此事太子站出来,二人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二人默默退下。
“朕意已决,不必再议!”
“度支尚书杜预,黄门侍郎张华听旨,拜杜预为太子太傅,张华为太子少傅,二人务必辅佐教导太子治学。”
“臣领旨谢恩!”
杜预与张华连忙跪拜。
“众卿可还有本奏?”
“太子,度支尚书杜预,黄门侍郎张华留下。”
“退朝!”
众臣散去后,内侍总管立即安排人手,向刚才殿上有过封赏而又不在朝中的的诸王和将军传达圣谕。
大殿中只剩下四人。
“太子,朕如你所愿,将二位替你请了过来,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司马炎说道。
只见司马衷走到杜预,张华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学生司马衷见过杜师、张师!”
“太子万万不可,太子是储君,我等是臣!岂有君跪臣的道理!”
二人说着便要拉起司马衷。
“你二人别拉他,君臣是君臣,师徒是师徒!百姓拜师尚且知弟子跪老师,司马家难道不知礼仪不成?司马衷行他的弟子礼,有何不可?”
司马炎冷声说道。
“学生司马衷,往日顽劣不堪,不学无术,臣民无不失望。今学生愿一心向学,奈何天资愚钝,恳请两位老师教我。”
司马衷说完,对着二人磕了三个头。
“太子仁德,臣二人必定倾尽平生所学,教予太子!”
杜预眼眶微红,张华泪流满面,跪向太子司马衷,说道。
从太极殿走出之后,司马衷和杜预、张华一路,直到分别。司马衷躬身行弟子礼,目送两位老师离开,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回到东宫。
看到宫门前荀组站的笔直,一身铠甲,宛若天神。
“舞阳伯堂堂正四品东宫侍卫统领,何须事事亲力亲为?辛不辛苦?”
司马衷笑着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