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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入秋以后，天气转凉爽，妞妞生平头一回穿上了长衣，长裤，袜子，鞋子。雨儿替她穿毕，来回端详她，一脸的新鲜，说：&ot;像变了个人，长大点儿了，多好玩呀。&ot;

她发育得很好，会坐也会站了。&ot;来，咱们表演给爸爸看看。&ot;雨儿兴致勃勃，让她仰卧在自己面前，轻轻搀她双手，一声令下：&ot;站起来。&ot;她两脚一使劲，就站了起来。又发口令：&ot;坐下。&ot;她便坐了下去，伸开双臂，挺着腰板，高兴地笑，似乎为自己掌握了一种新本领感到满意。

由于目盲，她学步较晚，而且始终走不利落。横向运动不便，她就来垂直的，常常略弯着腰，挥动双手，专心致志地长时间地快速地双脚并跳，边跳边笑，跳得极欢极入迷。

&ot;像踩了弹簧。&ot;雨儿评论道。

&ot;有那么机械?&ot;我反驳。

&ot;对，再加上一脸的陶醉。&ot;

七个月的妞妞，已临近开口言说的边缘了。

&ot;妞妞，爸爸真喜‐‐&ot;我停住了。妞妞转过脸来，面对我，微笑着，用小手抓我的脸，催促我说出后面那个&ot;欢&ot;字。

我抱她到窗户边，她抓住窗帘，朝嘴里送。&ot;妞妞，不能吃。&ot;我夺下窗帘。她又送，我又边说边夺。她再抓住，想送，犹豫了，终于放下，挥挥手，身子一转，示意我抱她离开。此后，只要触到窗帘，她就转过身子，要求离开。

每当有客人来，雨儿就兴致勃勃地让妞妞表演节目。

&ot;从前有个小妞妞，小妞妞有头发，有小耳朵，有嘴巴，还有小脚丫……&ot;

按照雨儿的讲述，妞妞依次摸头发、耳朵、嘴、脚丫。一开始她摸耳朵老对不准位置，常常摸到后脑勺上去了。

&ot;小妞妞真聪明，会欢迎，你好，再见……&ot;

她依次拍手、招手、挥手。

&ot;妈妈真喜欢。故事讲完了，谢谢大家。&ot;

她作揖。

重复几回后，雨儿刚开口，她就摸头发了。故事才讲一半，她已经依次做完了全套动作。

&ot;妞妞，你可真是可爱大全!&ot;我笑说。

但是，在表演完之后，我看见她把脸蛋埋在床褥上，小手捂着眼睛，久久地一动不动。

她使劲揉右眼，把眼睛周围的皮肤揉得一片红。我俯身看，禁不住抽泣起来。她听见我的声音，把小手挪开，小嘴甜甜地咧开，爆发出了一声灿烂的笑。

妞妞躺在床上，自个儿静静玩了两个多小时。她睁大眼，啃手中的塑料玩具，不时换手和调整玩具的方向，啃得很专心。病眼不适时，她就用手捂一会儿，然后接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