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纱子经常会跟我们说明她所感受的东西,但有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心急的关系,她会突然说不出话来。
我们家有&ldo;saruberi&rdo;。
绯纱子常常会这么说。
我们都以为她说的是长在她家门口的那棵树。
通常,任何人都会那么想吧。那个有圆形窗户的房子。任何人都会以为是长在跟船一样有圆形窗户的那个家门口的大百日红树吧。
是呀,我们一向都只有听她说话的分。很少有人能跟她谈得来的。那个人会说很多东西,我们根据她说的话发问,那个人再回答,然后我们一点头称是,那个人就笑了。我们倾心于她的笑声、被她所吸引。我们之间的交谈一直都那个样子。
我们家有&ldo;saruberi&rdo;。
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只有我知道。
然而在和那个皮肤光滑的女警相隔多年的重逢之前,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8
她整个人靠在长椅上。
脸色铁青,额头冒着冷汗。
闭上眼睛坐着的她,表情有些扭曲。
蓝色房间。
在她的眼帘里浮现出那间她刚走出来的古老日本房屋后面的小房间。
刚才站在走廊上、穿着白色衬衫的年幼少女不有跟她四眼相对吗?
现在她又站在走廊上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少女变成了穿小圆点衬衫的绯纱子,站在阴凉微暗的走廊上。
她站在走廊的正中间和绯纱子彼此对望。
两人之间颇有一段距离。
我一直以为就是这个房间,她说。
原来是那样子的吗?绯纱子回答。
是呀,这是个很有名的房间。是文豪写在散文里的蓝色房间。是用了珍贵颜料、感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房间。像珠宝箱一样的房间。做工精致、无懈可击的房间。是当地小朋友远足会来的地方。位于有名庭园一隅的建筑物。是到此一游观光客的目的地。
可是听到那名女警提起的瞬间,我就明白了。
她凝视着绯纱子这么说:
这里没有白色的百日红。你所说的蓝色房间不是这里。
她环视一下周遭,站在冰冷的走廊上低喃。
是呀,绯纱子回答。
应该还有另一个蓝色房间吧?
她说完,再度看着绯纱子。
是呀,绯纱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