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重。稍微休息一下再去买饮料吧。
她坐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
白色百日红的花。
警方不知道,而且今后也不可能知道吧?
她动作轻缓地揉着太阳穴。
绯纱子不可能看见那花的。
一边觉得阳光刺眼,她继续陷入沉思。
绯纱子不可能看得见的。
她想起了绯纱子面对盛开花朵时的脸庞。
好像画作一样的光景。假如是画家,应该很希望将那个画面切下来描绘吧。
绯纱子立刻就能察觉风景的变化。
尤其对声音和味道很敏感。一有花,她立刻就能察觉,不论是花苞、开得多大、快凋谢了吗?她就像是亲手摸过一样,能够感受得到。
啊,阳光真是刺眼。
她揉了一下眼睛。感觉眼睛深处微微作痛。
可是绯纱子她。
小圆点衬衫。随风摇曳的秀发。
绯纱子她不知道百日红是哪一种花。
虽然看过家门口开的花,但绯纱子并不知道那就是百日红。
这件事我当时就已经发现了。
绯妙子弄错了,她以为家门口那棵树开的花是别种花。
该怎么说呢?包含她的家人、周遭的人也都没有发觉那件事。我只是凑巧发现的。
那个人在眼睛还能看得见的时候,曾经看着门前的花。可是知道花名则是在失去视力之后。
大概告诉她的人不知道&ldo;百日红&rdo;应该念成&ldo;saruberi&rdo;。
那个人说成了&ldo;hyakunichioiko&rdo;。(注:百日红的发音为saruberi,原来的日文写成猿滑,意思是说光溜溜的树干连猴子都会手滑;但如果照汉语的字面读音,就会读成hyakunichioiko。)
百日红的花期很长,也有开红色的花。&ldo;hyakunichioiko&rdo;的名字深植在那个人的脑海里,所以始终以为门前那棵树开的花就叫做&ldo;hyakunichioiko&rdo;。
可是绯纱子另一方面也知道有名为&ldo;saruberi&rdo;的花。绯纱子将过去曾经看过的花记成了我知道这件事,恐怕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她看着脚下碎石子。白色闪亮,带着温热的圆形小石头。看着看着,小石头渐渐越变越大,变成了白色的圆点图案。
小圆点的衬衫。迎着风眯起眼睛的绯纱子。
遥远的往事忽而复苏,鲜明的程度令人惊讶。就像现在的这个瞬间。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能如此鲜明地回忆起过去的情景呢?是因为重新造访这个地方的关系吗?可是我不记得对哪个地方有过执着的爱恋呀。就连这里,在我写完那书后,也已然失去兴趣了。
但你今天不就又像这样回来这里了吗?
心中的某个角落,传来冷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