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
厚厚的纸鸢覆在它的身上,成为了闪闪发光的装饰品。
你妹!
伯矢气急,挺起身子怒喝了一声,底下的小姑娘似乎被吓着了,急的掉眼泪。
哭,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受罪的是它好不好!
越霖哆哆嗦嗦地走上前扯了扯卡在树上的线头,把纸鸢扯了下来。
&ldo;你为什么不肯搭理我呢?&rdo;越霖低下头,&ldo;明明我们都一样啊。&rdo;
放屁,它可是九五之尊一样金贵的妖,不屑和你们这些无知稚子作比较。
越霖的下一句话却让它一愣。
&ldo;我们都一样孤独,不是吗?&rdo;
确实是没错的,很孤独。
孤独到心碎,没有人扶持,没有人帮助,只有无尽的压力和谄媚下的冷嘲热讽。
永远都只能囚禁在自己的世界。
这是一个人,一只妖,唯一相似的共同之处。
越霖很小的时候,就被囚禁空荡荡的宅子里了。
伯矢刚成年的时候,就被囚禁在了权贵争端里了。
他们很相似,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遇见的根本缘由。
越霖察觉到了伯矢的孤独,作为同类,当然要找到它,依依相惜。
才会一反常态,无理取闹地去干涉伯矢的休眠。
伯矢沉默了一会,听着她继续说:&ldo;母亲为了生我难产而死,出生的时候我就被视为孤煞一类,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教习的嬷嬷也只敢登临几次,生怕被我传播了晦气,之前说的猫,我确实没有见过,也是偷偷听着对墙的侍女说的。&rdo;
伯矢想了想,确实也是,好像连烹菜的人来的时候每次都不敢滞留,脚底抹油似得逃掉了。
&ldo;父亲不嫌弃我。&rdo;越霖说,&ldo;父亲从来都不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但他还是听着姨娘的话把我锁在这里了,说是等到我及笄之后就可以出来了。&rdo;
伯矢眯了眯眼,眼前的小姑娘现在估摸着也就八九岁这么大,离及笄还早一点吧。
只不过它可不是来听别人打苦情牌的。
&ldo;小猫?&rdo;小姑娘抬头看它,&ldo;你会不会嫌弃我啊?&rdo;
会啊,特别嫌弃的那种。
而且我不是猫,别乱叫好吗!
伯矢不爽地看着她,越霖意识到了什么,别过头叹了声气:&ldo;果然,连你也嫌弃我了吧。&rdo;
你才发现啊。
&ldo;我只是想找个同伴,为什么就这么难呢。&rdo;
伯矢心头一颤。
同伴吗?
它身子一动,&ldo;噗&rdo;地一声就滑到在了越霖的肩头上,小姑娘惊喜地看着它:&ldo;小猫?!&rdo;
都说了我不是猫!
伯矢忍辱负重,不情不愿地&ldo;喵&rdo;了一声。
&ldo;好可爱!&rdo;
然并卵,一点都不可爱,很傻缺的啊!
&ldo;你是来安慰我的吗?&rdo;越霖笑嘻嘻地抱着它转了一圈,&ldo;吧唧&rdo;一下亲在它毛茸茸的脸上,&ldo;谢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