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唤真着实想赞一句傅静美,人狠话不多。
怨气十足的叶唤真幽幽的盯着被打开的门,苏见机猫着身子给他送粮来了。
&ldo;算你有点良心,傅静美呢?&rdo;叶唤真扒拉着口粮,不禁问道。
苏见机想了想道:&ldo;好像是傅府来人了,事挺重要的。&rdo;
叶唤真点点头,也是,不重要苏见机也送不了口粮。放下心的叶唤真大快朵颐,整个人也放晴了。不一会就把肚子填了个半饱。
&ldo;不是死也不吃的吗?&rdo;傅长画长身玉立,整个人如株君子兰,散发着幽冷。
苏见机出于本能求生,想也不想的撂下叶唤真,溜了。
&ldo;我!!!苏见机这个狗腿子!&rdo;叶唤真惊讶之余痛心不已。
嘭的一声,傅长画甩上两扇门阻隔了叶唤真黏在苏见机身上的两道视线。
&ldo;你要干嘛?&rdo;叶唤真四顾无人,心慌意乱的装着胆子,&ldo;怎么,还真不给饭吃了?&rdo;
&ldo;苏见机倒是忠心耿耿。&rdo;傅长画冷笑两声。
叶唤真还是头回见傅长画冷脸的同时带着冷嘲热讽,而眸子深处更是蕴含这一股沉重的讥讽,在场只有两人,讥讽谁不言而喻。他仿佛什么从身体里一坠到底,再也拿不起来了,兴许是自尊,兴许是心,抑或两样都没了。
&ldo;贵府人杰地灵,本王不适合这地方,还请傅四公子高抬贵手,贵脚也行,总之放本王出府。&rdo;冷言冷语,冷脸亦不输于傅长画。
傅长画直视叶唤真狭长的丹凤目,气息略微加重,难得音调一路高升的同叶唤真说话:&ldo;王爷究竟在闹什么?&rdo;
叶唤真重复着傅长画方才冷呵:&ldo;本王只是想走,不用傅四公子跟着了。&rdo;
&ldo;走?&rdo;傅长画唇间重复一字,五指握成拳,额间似有筋络暴露,&ldo;跟苏见机走?跟他回扬州?&rdo;
&ldo;不然呢?&rdo;叶唤真偏头漠然,&ldo;难道在留在傅府挨饿,还要被傅四公子关着?&rdo;
此言一出,一室寂静,半晌只有傅长画深深吐口气,才慢悠悠且决绝吐了几个字:&ldo;高明王,你哪也去不了!&rdo;
叶唤真心里咯噔一声,只怕傅长画是真的动怒了。他慌忙回头,傅长画却是疾步到他身边直接把人拦腰拎起来,转瞬间便把叶唤真丢在内室的榻上,双掌砸在榻沿形成半圆包围。
&ldo;叶至,你哪也去不了!&rdo;傅长画下定决心,&ldo;我绝对不放过你!&rdo;
叶唤真倏地低低一笑,&ldo;你有资格留我吗?有资格吗?!我,&rdo;他面容突生哀戚与愤恨,一字一顿道:&ldo;我,跟你只是主仆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拦我,留我?!&rdo;
便是他再如何荒唐,身边再多莺莺燕燕,傅长画也从不放在心上,不会干涉他任何越轨之举,也许他与那些莺莺燕燕的区别只是在他是傅长画的主子,除此之外,任何的美好旖旎都是他自己虚构。
用心这样的事,也只是他在用心,而傅长画分明知道他不愿在傅府,仍旧将他圏禁傅府,但凡他用点心是不是就能发现他对傅府的发憷?叶唤真不想在费心费力的去纠结这些事了,反正傅长画自己都懒得解释,他又何必在乎。
他有点累了,不想这么沉闷的活着。所以先从割舍傅长画做起吧,这才是他来高京的真正的目的。
傅长画被吼的错愕沉默些许,猛地将叶唤真禁锢在自己的身下。他内心几番挣扎撕扯,最终双目渐红道:&ldo;上次下扬州前,我本想问你如果我对你用强你会不会怨我,&rdo;微合眼一息复睁开赤目,&ldo;无所谓了,我不在乎了!只要能留下你,哪怕你再恨,我也不在乎!&rdo;
叶唤真一愣,用强?!他那个梦真的是做梦吗?!衣衫被撕扯的只剩中衣之际,他狠心一咬舌,疼的两眼泪涌唇角呛出几点猩红。
&ldo;你!&rdo;傅长画慌忙掐住他的下颌,&ldo;你就这么恨的想死么?&rdo;居然咬舌自尽!
&ldo;&rdo;叶唤真觉得自己气的五脏俱疼,只能的猛地摇头,谁大爷的要自尽?!就算要睡他也得先让他被睡个明白啊!
第42章罗织公主
叶唤真回想了下自己的身份,淮南道扬州高明王,而后扯过傅长画的袖子抹掉嘴角猩红。
幡然醒悟,他爹当年揍他不是没有道理的。堂堂二字藩王混成这个球样,他可能是第一个。
坦诚相见的谈心实在不合适他跟傅长画,有辱傅长画斯文。所以他裹着一张毯子,思索半晌,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才憋出一句:&ldo;你怎么个意思?&rdo;
偃旗息鼓的傅长画静默坐于一旁,久久不知言何。
要怎么说?或者怎么办?没人告诉过他如何面对这样的窘况,更无人告诉他如何取悦自己的心上人。也不是每一个人在这方面无师自通。
尤其是生活清淡,从不走歪门邪道的傅长画。
&ldo;我只是不明白,不明白你究竟在别扭什么?&rdo;
&ldo;我的心意,难道不是在我接受家刑的时候就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了吗?&rdo;
叶唤真默不知声,心意这种东西你不说明白谁敢冒冒失失的去认?
日薄西山之际,天边火霞渐渐褪色,徒留一片铅灰,颜色再浓重几笔便是乌压压的夜幕。至于皎月与星河是否露面,仍需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