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没反应过来那个看起来精瘦单薄的俊朗少年是怎么出手的。
反正眨眼之间,地上就横七竖八躺了一群鼻青脸肿的人。
而那个刚干完架的少年,把手头的木棍一掼,擦了擦额头的汗,神色跟跳了一场广场舞一样轻松平静。
然后闲闲睨了他一眼,就拎起一旁的书包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那一瞬间,钟徐友内心除了卧槽之外,完全没有想到其他可说的。
第二天还在早自习的时候,趴在桌上补觉的许随被叫了出去。
钟徐友完全没想到,那看起来差不多有三十岁的刺头男,竟然是个高中生。
他不由怀疑这傻逼是不是三鹿吃多了。
他更加没想到的是,一个差不多要成年的高中生,竟然还跟小学鸡一样幼稚,领着家长告状来了,说被他们班的不良少年围堵殴打。
换做是他,绝对丢不起这个脸,让别人知道自己被两个初中生打了个狗吃屎。
关键是,许随竟然没解释什么,就这么承认了,承认了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反正等钟徐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许随的记过处分都已经下来了。
据说他的家长,还因为这件事情,气得放弃了帮他进省会一中的想法。
从此许随身边就多了一个钟徐友。
左膀是他,右臂也是他,反正许随走到哪,他钟徐友就跟到哪。
因此,厚着脸皮给自己挂了一块&lso;许随发小&rso;牌子的他,大概是知道许随的个性的。
倦懒,慢热,没什么耐心,人生99的事情都一律用&lso;关他屁事&rso;四个字来解决,能坐不站,能躺不坐。
路见不平的时候,偶尔会出手相助,但前提是,那是他正在走的路。
他不会因为某个人亦或是某件事,拐上哪怕一个弯去拔一把刀。
而如今,那疾行拐弯了八百里的少年,正用脚拨开地上的杂草,弯腰把两根生了锈的钢棍捡了起来。
然后头也不回地把其中一根扔给了他。
看着如猎豹一样敏捷扒着墙,快速翻了过去的男孩,钟徐友茫然地抬头看了一下天。
手里握着的那根钢棍上黏糊硌硬的手感,让他有点怀疑人生。
他记得自己的发小,好像还是个处女座中的战斗机。
有着不小的洁癖。
站在体校地盘里,钟徐友捏紧手头的钢棍,满脸肃色地就往操场冲。
雄赳赳气昂昂,随风奔跑战友是方向的过程中,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叮叮响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