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没接这话,开门见山:“我被那个男人拉进器材室的时候,你在学校里吧?”
许寒倒水的手顿住,笑得有些尴尬,“你在说什么,我刚从海城回来,才下动车……”
“刚回来谢益怎么碰得上你?”
动车站在郊区,谢益难不成还有预知能力?
许寒默默将水杯放下,眉眼间闪过一丝纠结。
俞安凝了凝神,“为什么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
“……李舒晴说如果我帮你了,她就要告诉我爸我还在和你联系,”许寒越说越小声,“你明白的,我本来就不是亲生的,我爸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和我解除关系。”
“安安,我刚考上大学,需要有人帮我付学费,而且上海消费水平那么高,我自己没办法搞定的……”
“最重要的是李舒晴跟我说,只是把你关一小会,吓吓你,第二天门关着我以为你回家了……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对你动手,要是知道的话我怎么也不会任由她欺负你的!”
“你也知道你任由她欺负我了。”俞安倔强地盯着许寒,语气夹杂着失望,“许寒,你不是别人,”
“你是我哥啊。”
从小到大,俞安因为性子冷,一直没交到什么知心的朋友。
只有和她年纪相仿的许寒,不闲她无趣,常常喜欢逗她开心。
久而久之,俞安便也有什么事都会和他讲,包括李舒晴,还有那些语言欺凌她的人。
哪怕小姨夫强势地搬家,许寒也仍旧会偷偷和她来往。
但俞安知道许寒骨子里其实很懦弱,和小姨一样,他从来都不敢反抗小姨夫,在那个家待的小心翼翼的,生怕被重新送回孤儿院。
即便如此,俞安还是觉得自己在许寒心里应该有一定的分量,不曾想,依旧没能唤醒他的强大。
“许寒,我在那里的时候,一直以为你会来救我,可是你没有。”俞安说,“你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其实心里还是害怕,你怕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会牵扯到自己,对吗?”
许寒握了握拳头。
“人们常常害怕引火烧身,更多时候会选择冷眼旁观、掩耳盗铃。你也是这样的人。”
许寒没反驳。
“我尊重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俞安苍白地笑笑,“只是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我哥了。”
身边人就那么几个,如今这仅剩的一位,也离她而去了。但已经习惯的事,她有何所谓?
后来,警察过来找俞安做了笔录。
这件事并不复杂,很典型的校园暴力,他们很快就抓到了那个男人。
之后,俞安听人说,那男人被判了故意伤人罪,坐了牢。
至于李舒晴,俞安只知道她后来退学了,也没再重新上高中,整天混迹酒吧,结交了不少社会上的朋友。
学校害怕这件事情闹大,让李舒晴退学后就将此事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