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也就是……帮他洗澡,挤在他床上睡了一觉,给他按摩,捏他的鼻子,偶尔开了几句他身材的玩笑——哎呀,妈呀!
不能够,他不可能早早就醒了。这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如果季楼早就醒了,知道自己对他干的那些事,那她可不得现场挖条地缝钻进去。
虽然知道是自己的妄想,但游昕昕的脸还是在那一刻腾地红了。
瓷白的肌肤上染了霞色,连莹润的耳根都透着红色。
季楼移开了落在她脸上的视线,轻轻摆了摆手,咳了一声,指了一下桌面上的水杯。
游昕昕反应过来他要喝水,立刻端来了水杯。先在手背上试一下水温,不凉也不烫,托到季楼唇边,“医生来确定之前,你还不能一下喝太多,只能先抿一点,润润嘴。”
季楼抿了一口水,漱了漱口,把唇齿间的污血都吐在垃圾桶里。
游昕昕被那些黑红的血丝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你很不舒服吗?你别动,一下都别动。等着医生来了再说。”
她紧张起来,把季楼的轮椅慢慢放平,给他脖子下垫了个枕头,又在膝盖上盖上一条薄被。甚至飞快地给他测量了一下血压心跳和血氧。
数值都还算正常。
“没事,没事的。”游昕昕安慰着季楼,“能醒来肯定是好事。”
口中说着没事,先把自己的脸吓白了。
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握住她按在轮椅扶手上的手。
男人的手掌很大,冰冰凉凉的,裹住了她整个手背,宽慰似地轻轻按了按。
游昕昕抬眼他,季楼躺在轮椅上,侧着脸也在看着她。
他的脸色很不好,嘴唇苍白,有冰冷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显然是处于很不舒服的状态。但他一直看着游昕昕,眼眸清透,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
一个昏迷了半年多的人,一醒来就自己从床上爬下来,坐着轮椅打开门,甚至还开口说话。想想都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做出这么勉强自己身体的事情啊?
为什么就不能等有人回屋,为什么不乖乖在床上等着别人来照顾他呢?
游昕昕心里焦急得不行,又不忍苛责一个刚刚苏醒的病人。只能在心底埋怨起季明煦的动作怎么那么慢,医生怎么还没到?
片刻之前自己被那一群人在门外胁迫,几乎就要服软道歉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晃过。
或许,季楼他……是为了自己?
为了替自己解围,为了帮助自己,才不顾身体从病房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