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在云中穿行,微风习习,前往菩提迦镇的路上,一个山墺里,伽格在向刘阆娓娓讲述悉迦弁尼佛最帅弟子阿难的故事,刘阆盘坐在毯子上,听得痴了,好像自己穿越到了两千多年前……
歌声渺渺,天地之大,阿难在歌声中茫然了……
“夫子,钵姑娘的歌声真动听,她真是聪明人,把您教的咒语编进歌声里了。这样,全城人皆能听到咒语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来。
“然也,歌声甚是美妙动听,然钵姑娘的心是忧郁的,情伤之人唱的歌,不和谐,那咒语未必有效!”一把苍老而深沉的声音。
“夫子如何听出钵姑娘的歌声是忧郁的?”
“歌声太尖利,太空洞,太飘渺,嗯,少阴缺了少阳,总归是不和谐的。”
“夫子说的是歌声也会有阴阳和谐么?”
“世间万物都须得阴阳和谐,阴阳和谐是自然之道,男为阳,女为阴,公为阳,母为阴,叶面为阳,叶背为阴……”
“夫子,如何做到阴阳和谐呢?”
“尹喜,你看这太极图,白鱼表示为阳,黑鱼表示为阴。白鱼中间一黑眼睛,黑鱼之中一白眼睛,表示阳中有阴,阴中有阳之理。阴阳合一便能产生世间至大之能量……”
“夫子说的是男女之间的阴阳和谐么?”
“当然,男女阴阳和谐,利于家庭,家庭阴阳和谐了,便利于国……”
阿难听得入了神,转过墙角,看一白眉白须老人与一粗壮的男子拿着块石子在地上比划着,地上画着一白一黑两条鱼型。旋在一起成一个圆形。
阿难突然向白眉白须的长者跪下道:“夫子救我!”
那白眉白须的人抬起头来问:“何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你要老夫救你什么?”
“阿难是僧侣,当洁身自爱,清心寡欲,但近来日日被惑,心浮气燥,如何是好?”阿难嘴唇哆嗦着,痛苦地说,那歌声又绕耳而来。挑了他的心肝。
“阿难请起,你被何物何事所惑?”白眉白须道。
阿难微微抬头,那美妙的歌声从他的耳边绕过来绕过去。如百爪抓心,不得安宁,“听,就是这歌声,阿难被这歌声所惑。日夜不得安心,痛苦难当,夫子救我!”
“你的师傅是悉迦弁尼佛吧?他呀,苦修出身,连自己的父母妻儿也抛弃了,只愿大家都跟着他苦修成佛。你别听他的,你心若是安静,便不受那歌声所惑。你问问我这徒儿,他受歌声所惑没有?你是真心喜欢她,所以才会受惑,你就顺其自然,喜欢她便去找她。你们阴阳合一和谐了,我保你有大成。”
“对呀。这老头子说得对,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要拼命压制自己,顺其自然就好!我喜欢那个老头子!”刘阆又插进了一句,又问,“伽格,那白眉白须是什么人,真是个可爱的老头子,怎么他说的话我这么耳熟,阴呀阳呀的,很有道理呀。还有,他那个咒语是什么咒语?要是我也懂就好……”
“他就是太……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个有道法的老人吧。”伽格眼神一躲,没有看刘阆。
“真厉害,那后来呢?”刘阆一只手支着下巴看伽格,眼睛一闪一闪。
后来呢?后来……阿难一听,向那白眉白须老人叩了个头,飞奔而去。
阿难推开门,钵吉女就在房子里,转过脸来,泪流满面,她瘦了,阿难走过去,一伸手紧紧抱住她,一个月来所有的相思尽在这一抱里面,只觉得心肝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过了良久,钵吉女抬起头,说:“夫子教我咒语,说只要诚心,你一定会来的,阿难,你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