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能止步不前。”
花千宇笑道:“即便哥哥的不畏的模样很迷人,但万事可还要慎重,宇怕一个不小心把哥哥看差了。”
安明熙别过脸:“我不是小孩。”
迷人?
安明熙不由又蹙了眉头。
虽然他不能确定面前的人真对他有那般心思,但这人出口的话语却带着越来越浓的调情意味,让他想到了话本中的拈花惹草的纨绔子弟。然而花千宇的气质比那些个浪荡公子要讨喜多了,虽感到局促,但他也生不出半分厌恶。
安明熙不想因他拘谨,便又回头故意对上花千宇的眼,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但被那双眸子盯着,他的胸口不禁被那视线扯出一股热流,热流堵在喉中,心血也忽然梗塞。
热流生得快,散得也快,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他转身,走至石桌旁,手放在石桌上,在石凳上坐下。光滑的石面传来凉意,在这暑气未消的秋日强调着存在感。
花千宇在他对面坐下。
安明熙问:“今日去寻那老婆婆,如何?”
花千宇摇头:“等琉火和珑火归来。”
“与她们有何干系?”
“事情总要一步步来。”
阿九未至,尉迟香倒端来食物。
花千宇道了声谢便要让人退下,谁知尉迟香出声问了珑火和琉火的去处。
他故作无知,反问:“一夜未归?”
他装出思索的模样,后道:“大概是昨夜没赶上出城,留在城内过夜了,姑娘无需担心。”
尉迟香看着还是不放心,花千宇又道:“晚些再不见踪影,我会派人去寻。”
她道了声“是”。
花千宇询问她是否要一起用餐,她摇头,随即告退。
待人消了身影,安明熙问:“为何怀疑尉迟姑娘?”
“因为她姓尉迟。”
“有何不可?”
“鲜卑人的姓氏,却说家住岭南。”
那日听闻姓名后本就觉得怪异,尤其了解到她所谓的家乡在岭南后。然而鲜卑人融入中原几百年,迁至岭南虽说罕闻,但——
“也不是没有可能。”安明熙话道。
“这样罕见之事发生在这种时候,不得提防?何况虽然未曾见过岭南人士,但她的口音更似秦音。”
安明熙垂眸:“我会谨慎——这早点……”他看向那餐篮。
花千宇将餐篮拎至在地上,道:“即便猜测他们不会在苏州动手,但也不得不防——倒了吧。”
安明熙想着尉迟香温顺谦卑的模样,看着被放在地上的餐篮,忽感惋惜。
……
“两位公子怎会有闲情找我交谈?”王语蝶一边说着,一边为两人斟上亲手泡好的清茶。
花千宇道了谢,而后直言不讳:“夫人曾经是否贿赂张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