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这次闯了大祸,即便是不先剿灭这个什么江南水匪,也要先将江都王营救出来。现在你不但得罪了程家,甚至连陛下也对你颇有怨言。这可怎么是好,老奴离京的时候听说朝廷正要议储。有两种呼声,一位是皇长子刘荣。一位是梁王刘武。
卫绾掌控了廷尉署,窦婴掌控了禁军。而程不时则快马去了函谷关,听说陛下还给他有秘旨是千度公公亲自送去的。”
苍景空一口气将京城里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个底掉。连刘辉的大儿子马上中风,差一点挂掉的消息都没有放过。
卫绾掌管廷尉署这是应有之议,廷尉署探查天下的动向。卫绾又是刘启最信任的人。他掌管廷尉署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程不时防守函谷,为的是防备梁王。函谷关易守难攻,只要过不了函谷关,梁王就是占了山东也白搭。
至于窦婴掌管禁军,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不过联想到他下一个职务是太子太傅,这也算是合理。毕竟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掌管禁军还是放心的。
历史没有走出它固有的轨迹,想必这会儿刘荣已经是大汉的太子,自己过不了几天就能接到昭告天下的文书。
不过云啸还是有些意外,论能力论忠心郅都一直都在刘启的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为什么这次变动没有启用郅都,难道刘启现在就有将来废了刘荣的打算?那么这样说来,刘启既然将郅都放在书院不肯动。证明刘启也十分的重视书院,自己离开长安快四个月了也不知道书院发展到何种的地步。能让刘启暗中注视,证明渔老与老丈人干的不赖。
苍景空已经习惯了云啸的失神,一般在这个时候云啸都在思考问题,绝对不能打搅,尤其是关系到自家运势的情况下。
“这次的储君之争胜利者必然是梁王,想必现在昭告天下的文书已经发下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答案,你也不要回去。好不容易来江南一趟,好好逛逛。你是来奉旨申斥的,自然要多申斥一会儿来消解陛下的心头之恨。”
云啸一副神在在的样子对苍景空说道,自然后世的历史书帮了很大的忙。
“什么?大皇子做太子?哎呀我的侯爷,若是梁王做了储君我等还有一条活路。若是异日太子豋位,咱们怕是……”
云啸没有理会一脸急切模样的苍景空,而是端起了茶碗喝起茶来。江南一向出好茶,奇妙的是宦娘居然会炒茶,而且是跟石虎学的。黑漆漆的铁锅里面,嫩白的小手与嫩绿的茶叶共舞。云啸看的眼睛都直了,这个年代不是都流行煮茶的么?为何石虎居然会炒茶,看宦娘的手法居然和后世的茶娘一模一样。
现在云啸的茶壶里便是宦娘炒出来的花茶,云啸已经找人去附近踅摸茶树。准备带回关中去,到时候就能在家享受采茶的乐趣。想着自己拥着女神,搂着栾玲在茶树中踏青,云啸脸上自然而然的挂上了一抹傻笑。
“哎呀我的侯爷,这都什么时候你还傻笑。”
苍景空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您与栗家的仇怨结的有多深你应该清楚,若是太子登基栗娘娘便是太后。抄家灭族就是眼前的事儿,您居然还笑得出来。”
苍景空甚至已经在考虑苍家的退路,趁着现在太子还没有豋位与云家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他认为,作为一个家主他有这样的责任。虽然这样很不道义,但是家族的生存和延续还是第一位的。
“不着忙,山人自有妙计。不要想着这片天,那片天。你们的头上只有一片天,心放到肚子里。天塌不下来,即便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
看着苍景空急得跟猴子似的的乱窜,云啸觉得有必要安抚一下这个家伙。论眼光,这个时代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有自己这个开挂的判断得准。
苍景空知道,自己已经跟云家牵连太深。如今兄弟,儿子都在云啸的军中。甚至连自己的儿媳,孙子都在云家的大宅里。现在已经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想撕摞是撕摞不开了。
有了三千战俘的当苦力,岳阳城修缮的速度大大的增加。城内的房屋有些被废置了十几年,已经不堪使用。云啸便开始大拆大建,反正城里连个鬼都没有。也不用给拆迁费,看中的房屋被成片的拆除。然后由战俘们在湖中取泥烧砖,熊熊的炉火在湖边一直便没有停止过。
湖心岛如山的米粮如今都入了云啸的口袋里,乡勇加上战俘吃两年都没有任何的问题。至于那些财宝,云啸与刘成商量还是暂时留在洞里比较好。刘成留了最忠心的手下,云啸则将苍澜留了下来。
下雪了,云啸第一次见江南的雪。细细的雪花飘飘荡荡,落到水里便融化掉。落到地上便铺了薄薄的一层,江南雨秀气江南的雪也同样的秀气。细细的雪花铺满了地面,铺满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