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安露出诧异的神情,“你看的见我?”
阿瑟疑惑的抬起头,当他对上朝安的眼睛时,他的神情一震,难以置信的叫了一声“少爷?”
“咦,你竟然真的看得见我,为什么?”朝安好奇的打量阿瑟,就像看某种新奇物种,一般情况下,处在灵魂状态下的他是不会被人类感知到的。
阿瑟的表情凝滞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用平静的语调回答到“我也不知道,少爷您还好吗?”
“我没事。”在朝安的认知里,死了不算事。
“……少爷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朝安摇了摇头,说到“我睡着了,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现在这副模样了,我现在是幽灵吧,你不怕我吗?”
“不会,不管少爷变成什么样子,阿瑟都会陪伴着您。”说话时阿瑟语气真挚,眼神专注,面对这样忠心耿耿的小弟,连朝安这种没得感情的厉鬼都不得不称赞一句好样的!
“现在有什么我能为少爷做的事吗?”
“我需要找到杀我的人,你去通知其他人过来。”
“好的,少爷。”阿瑟正准备离去,朝安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问到“对了,你的手还疼吗?”
阿瑟抬起活动自如的右臂,轻轻说到“少爷,已经不疼了。”
“我知道了,去吧。”
阿瑟对着朝安行了一礼后转身出了卧室,他的步伐沉稳,仿佛先前那个情绪剧烈起伏的人只是错觉。
很快,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朝安的卧室,当他们看到朝安鲜血淋漓的尸体时,皆都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安格列,不,安格列怎么会死,这一定不是真的!”凯希率先哭了出来,她扑到床边,情绪陷入失控中,某种意义上来说,朝安是她仅剩的亲人了。
“天啦,怎么会这样?安格列少爷他……”尔莎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等她意识到朝安是真的死了之后,她立刻双手交握,开始低声祈祷起来,希望能借此让朝安的亡灵获得安息。
而法官则是一脸愤怒,他不相信女王座下,王都之中,一位贵族继承人竟然在自己卧室中被谋杀,这是对女王的挑衅!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是谁?谁这么大的胆子,谋害贵族可是死罪!”
所有人中,切斯特算是最镇定的,他走到朝安的身边,观察起朝安的伤口,片刻后指着地上的重剑说到“这把剑就是谋杀安格列少爷的凶器?”
“是的,我进来的时候这把剑正插在少爷的胸口。”阿瑟说话时不免又想到了那个场景,这使得他的声音冷了几分。
“如果我没记错,这把剑应该在维利尔斯男爵手中,怎么会出现在安格列少爷的卧室里?”切斯特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男爵。
男爵的眼窝深陷,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精神状态很差,像个萎靡不振的瘾君子。发现所有人目光都看着他,维利尔斯立刻恼怒起来,大吼到“你们觉得是我杀了安格列?”
男爵的愤怒使得其他人的目光收敛起来,在被审判之前,他们没有资格去怀疑一位贵族。
法官收回目光,冷冷的说到“总之先通知治安官吧,在我回来之前,所有人都必须待在城堡里。”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可是会影响女王威望的,所以他需要借助外部力量快速破解此案。
其他人都默认了法官的安排,他们将朝安的尸体留在卧室里,一起回到了客厅,剩下的三个仆人大气也不敢出跟在众人后面,庄园的继承人死了,他们就算没有过错也会惹上麻烦,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
法官让车夫找来一匹快马,他骑马离开了城堡,里德尔庄园很大,城堡之外还有大片的草地,法官奔行在主干道上,一直朝着庄园大门赶去。
他骑了两个沙漏时,远远看到一座大门出现,法官以为是快到出口了,就挥鞭加快了马的速度,然而等他看清楚大门的模样,法官一下愣住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庄园的大门,而是他刚刚离开的城堡的大门,往里走十几步就是那座古老的建筑,他竟然绕了一圈回来了?
法官一直觉得自己走的是直路,怎么会回到原点?法官以为自己昏头了,他调转马头,再次朝着庄园大门赶去。两个沙漏时后,法官又回到了城堡前面,望着眼前熟悉的建筑,他翻身下马,脸色阴沉的走进城堡。
客厅里的众人都在忧虑的等待,看到法官进来后,凯希立刻迎了上去“法官阁下,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治安官呢?”说话时凯希朝着法官的身后看去,却一个人也没看到。
“庄园出不去了。”
“出不去了是什么意思?”
“我骑马朝着庄园外赶去,结果却回到了原点,我们被困在这座庄园里了。”
“这怎么可能?!”其他人皆大惊失色。
“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一定是怕消息传出去,想骗我们待在这里,我现在就要离开。”男爵一边说一边朝外走,他认为自己看透了法官的把戏。
男爵骑上了法官的马,满怀信心的离开城堡,结果他果然如同法官所言返回了城堡,男爵不信邪,他又尝试了一遍,这一次他走的很慢,一路上仔细的辨别路旁的景物,结果是他重蹈覆辙。
男爵回到了城堡里,其他人看到他回来就知道结果了,一时间大部分人脸上都露出了惊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