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许多人看见她织毛衣,起初自然都表示出极大的惊诧。
&ldo;教导员,你还会织毛衣呀?&rdo;
&ldo;教导员,看这颜色,你不是给自己织的吧?&rdo;
&ldo;教导员,你要急着织成的话,我有空时帮你织呀?&rdo;
&ldo;给营长织的?……营长也怪可怜的,还从没见他穿过一件毛衣呢!&rdo;
……
不久,营部机关的人们也就习惯了看见她静静地坐在某处织毛衣。
她有些后悔说出了是给营长织的。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织毛衣,这是很容易
引起许多庸俗的猜测或闲言碎语的。
却根本没有什么闲言碎语刮进她耳朵里。
所有营机关的人们,仿佛都普遍认为,营长和教导员之间的关系,无论亲密
到何种程度,也肯定不会逾越圣洁的同志式的关系。
人们对此深信不疑,仿佛营长和教导员都是没有性与爱这两根神经的人,是
同性的人。关于&ldo;简&rdo;的那些并无恶意纯粹是出于好奇的蜚短流长被营长严厉地
加以扑灭之后,人们仿佛普遍认为那是营长替她当众发表的一次郑重宣言:她绝
不会爱上什么人,也根本不需要爱。
&ldo;小姚,听说你是给我织的啊?抓紧织,今年冬天我就等着穿它啦!&rdo;
营长对她大加鼓励。
知道自己做的是别人所期待的,她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一种潜
在的兴奋。甚至在开营党委会的时候,她也一反常态,不再那么严肃地瞧瞧这个,
望望那个。她埋头坐在一旁织毛衣,别人不问到她什么话,她往往一言不发。
营党委委员们竟连这一点也渐渐接受了,习惯了。
既然营长都不批评她,他们何苦对她加以指责呢?
营长为什么不批评她,这是她不甚明白的。因为毛衣是给他织的么?管它为
什么!反正没人批评她,提醒她,告诫她注意什么,使她感到暗暗高兴。&iddot;
织毛衣!织毛衣!!织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