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松和严晓东终于觉得他确是真正在经受着某种痛苦,慌了,连忙凑过去,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蹲在他身旁不安地问:
&ldo;守义,你怎么了?&rdo;
&ldo;胃疼还是肚子疼?说话呀!&rdo;
&ldo;胃里难受……肚子……也疼……疼得……他妈的厉害……&rdo;
姚守义断断续续地说。
&ldo;活该!谁叫你空着肚子喝那么多酒!&rdo;王志松恨恨地说着,将他上身扶起,
靠在自己怀里。
严晓东解开姚守义的棉袄扣,替他按摩肚子。
&ldo;我……我要吐……&rdo;姚守义说罢张大了嘴。
&ldo;忍住一会儿!&rdo;王志松迅速脱下棉袄,接着脱下旧绒衣,铺在地上,说:
&ldo;往我绒衣上吐。也许我们得在这儿呆上几天,得注意环境卫生。&rdo;
他刚说完,姚守义哇地吐了。
他轻轻给姚守义捶着背。
姚守义又吐了好些。
严晓东待他吐完了,将绒衣小心地卷起,放在墙角。然后蹲在姚守义跟前,
轻声问:&ldo;守义,你觉得怎么样了啊?&rdo;
&ldo;冷,从心里往外冷。&rdo;姚守义浑身哆嗦。
王志松将他更紧地搂在怀里。
严晓东也脱下棉袄,抱起姚守义的双腿,将棉袄垫在他屁股底下。
王志松对严晓东吩咐:&ldo;把我的棉袄裹在他身上。&rdo;
严晓东照办后,问姚守义:&ldo;守义,还觉着那么冷不?把这儿的人喊来?我
真怕你是急性阑尾炎什么的。&rdo;
姚守义说:&ldo;我的阑尾几年前就在北大荒割掉了。&rdo;
王志松说:&ldo;拘留所真是个好地方,你俩在这儿变得多懂事多乖啊!&rdo;
姚守义说:&ldo;志松,再把我搂紧点。他妈的我好像掉在冰窖里了。&rdo;
王志松更紧更紧地将姚守义搂在怀里。
严晓东脱去棉袄,上身就只剩一件薄线衣了。
&ldo;拘留所里为什么不安上暖气呢?&rdo;他嘟哝,见王志松比自己更惨,只穿一
件衬衣,便在王志松身边坐下,互相用体温取暖。
这三个返城知识青年,此后谁也不吭一声。在这个没有暖气的拘留所里,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