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生一看,皱眉。婚期定了?天婴才刚和他通了气,请他帮忙成全二人。没想到许家这边动作也赶得这么快。
罗浮生语涩,却突然看到了马路对面的洪澜,她躲躲藏藏的朝她招手。
罗浮生心生奇怪:&ldo;罗诚,你照应着点,我去看看洪澜怎么回事。&rdo;
罗浮生过了马路,朝洪澜走去。&ldo;你怎么在这儿?&rdo;
洪澜一脸严肃,一把抓住罗浮生的胳膊,四下环顾。&ldo;这里不安全,你先和我走,我待会再和你说。&rdo;
两人刚走不远,就听见身后一叠声的&ldo;大小姐!&rdo;
一群洪帮子弟发现洪澜的身影追来。罗浮生停下脚步,洪澜抓紧他的手。&ldo;哥,别让我被他们带走!&rdo;
&ldo;少当家,我们是奉老爷的命令来带回小姐的。&rdo;众人见罗浮生也在,停下来客气的行礼。
&ldo;小姐出来想买些东西。她同我在一块,你们回去复命,让老爷安心。等小姐买完东西,我送她回家。&rdo;
&ldo;这……恐怕不妥。&rdo;老爷是下了死命令的,一定要把小姐带回去。他们虽不知其中缘由,也断不敢违背老爷的命令。就这么回去,一定难逃责罚。&ldo;少当家还是不要为难我们。&rdo;
罗浮生不理会他们,拖起洪澜的手就快步往前走。手下的人见势不对,拿起家伙跟了上来。
棍棒夹着风声从耳边划过,罗浮生偏头躲过。一个反身的回旋踢,长腿从脖颈处将来人扫到地上。更多的人围了上来,罗浮生扎起袖子,扼住一人手腕一扯一推,将他手中的木棍夺过。棍指众人。
&ldo;兄弟们不要再跟,我不想伤自己人。&rdo;罗浮生退出包围圈,冷眼看着面前的人。慑于他的身手,没人再敢上前。
洪澜拉着罗浮生跑到教堂里面。罗浮生放慢脚步。&ldo;洪澜!别跑了!这一路上也没人追咱们,先坐下来休息一下!&rdo;
教堂现在不是礼拜时间,空无一人。两人在第一排位置,耶稣像前,坐了下来。&ldo;哥,你帮我,我要离家出走!&rdo;
&ldo;出走?为了婚约的事?&rdo;洪澜看着他,不说话。罗浮生觉得自己多此一问。
洪澜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依偎在罗浮生的肩膀上。有些委屈又执拗的开口说:&ldo;我喜欢你。&rdo;
罗浮生诧异,他心中的洪澜一直是亲妹妹一样的人。他下意识想看洪澜是不是在开玩笑,洪澜却紧紧地靠着罗浮生的肩膀不肯抬头。
&ldo;你别看我。你看着我,我就没法说出下面的话。你知道为什么我把你带到这里?教堂是我从小憧憬举行婚礼的地方,同你一起。罗浮生,我喜欢你,有好几次机会我都没有说出口。这一次,我要好好告诉你,我为什么喜欢你。我喜欢你,因为你从小就保护我,你仗义,勇敢,看上去大大咧咧,实际上凡事都为别人考虑。我喜欢你,就算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还是喜欢你。我天天欺负你,不是因为我讨厌你,也不是因为我任性,是因为你这个榆木脑袋从来不知道我的心思,还天天把我往许星程那个讨厌鬼那边推。我委屈,我生气,我只能拿你出气。我喜欢你,自从妈妈去世,只有跟你在一起时候才是最安心的。罗浮生,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不是兄妹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你要不要也试着喜欢我看看?&rdo;
&ldo;洪澜……&rdo;罗浮生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不伤害这个难得展现她柔弱一面的小妹妹,只能陷入沉静之中。
洪澜在等答案,她的手紧张地抓住罗浮生的衣角。罗浮生感受到了她的颤栗,将手环绕在洪澜的肩膀上。
&ldo;对不……&rdo;罗浮生刚要开口。
洪澜却忽然抬起头,阻止罗浮生说下去。&ldo;罗浮生,你不要回答我!我现在不想知道你的答案了!只要你不回答,我就一直有希望!&rdo;
罗浮生低头看洪澜:&ldo;何苦呢?&rdo;
洪澜的眼里好像有泪珠在打转,表情楚楚可怜。&ldo;你不明白,心里有一个喜欢的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你可以不回应,但你不要夺走我心里的人。&rdo;
她低头捂住自己的脸,不知是不是哭了还是羞涩。&ldo;这辈子从没有这么丢脸的时候。&rdo;
&ldo;谁说的?你记不记得小学堂有一回放学,我们和许星程在码头上玩,你推搡他他没动,结果你自己掉江里了。最后还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捞上来的,被你勒着脖子差点两个人都淹死。还是林大哥放学路过。跳下来帮了我们一把。你当时披头散发的,连书包都沉江里去了。&rdo;
洪澜恼怒,回头掐罗浮生。&ldo;胡说!哪有的事儿!&rdo;
罗浮生大笑。&ldo;你看你,刚温柔几分钟,又变回母老虎了。怎么没有这回事?第二天先生问你作业呢,你还说让水怪给叼走了,先生以为你在找借口,又给了你手心十板子,这事儿全校都知道!&rdo;
洪澜笑着捶打罗浮生,忽又叹了一口气。&ldo;如果不是因为我任性,你还可以和我们一同念书的。&rdo;
那次林启凯落水感染风寒,林道山有意针对洪家,兴师动众的上门问罪。罗浮生承认是他和许星程玩闹不慎推了洪澜落水,林启凯见义勇为救了他们。为了给林家一个交代,浮生被勒令不准再同他们在一个学堂念书。小学堂毕业后,罗浮生就索性不再读书,入了洪帮成天打打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