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叶萍走了,何仁慢慢坐下,方便面都有些凉了,一些油腻在上面凝结成块,看上去很脏。何仁拿起筷子挑了几下,没有一点胃口。走,固然是乐得清闲自在,但走了,是难以留意到事态变化的细微处,事情已是脱不了干系的,若火忽然烧向自己,那可是大大不妙。留在家里静观其变审时度势,倒也无妨,但自己应如何面对叶萍?万一郑媚与陈经理找上门来,又该如何?何仁把几根方便面挑入嘴里慢慢咀嚼,问题简单也简单,麻烦也麻烦,就看自己是如何个心态去面对。水在流,水流自然。是这样的吗?
忽然传来阵敲门声。叶萍忘了拿什么东西?老是丢三拉四。何仁嘟咙了声,皱起眉,走过去,把门打开,他傻了眼,门外,郑媚正笑呤呤地望着他。&ldo;我可以进来吗?&rdo;还有什么说的?世上的事并不会因你想如何,它就会如何,总会有许多事发生在你意料之外。何仁下意识地看了眼墙壁上的钟,苦笑起来,才七点半,她来得真早呀。&ldo;郑经理,进来,屋里坐。啊,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rdo;郑媚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测,&ldo;我怎么不可以知道你住这里?对了,要脱鞋吗?&rdo;&ldo;哦,不用,不用,就这样进来吧。&rdo;她的回答等于没回答,还不如不问。自己是怎么了?好象有点乱了分寸,这可不好。何仁把郑媚让进屋内,随手关上房门。
&ldo;哟,早上就吃这样的方便面啊?对身体可不好啊。好,我给你煮点鸡蛋。不会告诉我,连这个都没有吧?&rdo;郑媚一眼就见电脑桌边放着的碗,身子往回一扭,胸脯一挺,差点就与何仁撞个满怀。幽香入怀,你敢抱吗?何仁心神一荡,忙把脸一侧,得了,别说想去外面兜兜,从今天开始自己怕是别想安稳日子过了。郑媚望着何仁脸上古怪的神情嘻嘻一笑,径自走入厨房,没过一会就大呼小叫起来,&ldo;不会吧,你这真的什么也没有啊?得了,楼下不远就有个菜市场,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来。&rdo;何仁吓了一跳,&ldo;郑经理,我真的已经吃饱了。若真要买什么,也得是我去啊。你可别吓我,我可承受不起。&rdo;
&ldo;可我还没吃呢,光想着来看你。对了,今天,我不是郑经理,你也不是何总监。我是你姐姐,你是我弟弟。&rdo;郑媚拍拍手,从厨房走出,&ldo;我叫你阿仁,你叫我媚姐,好不好?&rdo;还有什么会是不好?领导说的当然什么都是好,何仁还没应声,郑媚又开了口,&ldo;阿仁,姐姐来公司大半年,心里明镜般悬着,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谁对我真好,谁对我假好,茶壶里倒饺子都有着数。早就想叫你弟弟了,说起来,昨天的事还真不知该如何谢你,不说那了。阿仁,就让姐为你做次早餐好吗?&rdo;早上,叶萍也是叫自己阿仁,现在她也是这样叫。为何她叫得就仿佛能让人骨头化了去?何仁心中暗自一凛,虽说,郑媚早在有意无意间对自己有点那个,可早不来晚不来,出了事,就这么大早赶来,这个弟弟不好当的啊。
郑媚出去买东西了,何仁迅速把房间里外收拾了下,坐下来。说实话,他对郑媚并无恶感,甚至可以说有些微妙说不清楚的感觉。她来到公司头一天,他就从她的眼睛里发现,她看他与看别人眼神并不一样。后来在没有外人时,她总是会摸摸他的脸,拉拉他的手,他也喜欢她这样,这让他觉得舒服,好象能感觉到有人在疼爱自己。再说,一个女人能混到现在这样很不容易,许多事也是迫不得已,你不能去指责她想往上爬就是不对,人活着,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目标,目标本身应该是无可厚非。自己是否在给自己找理由?何仁把手往脸上重重一拍。&ldo;你在干吗?打自己嘴巴?&rdo;郑媚回来了,哧哧笑着。何仁真有点不好意思,&ldo;这些天常稀里糊涂,这叫做让自己清醒一点。&rdo;&ldo;糊涂好,难得糊涂嘛。&rdo;郑媚眼波流转,对何仁妩媚一笑,&ldo;阿仁,你先坐着,看看姐姐的手艺如何。保证让你一尝就忘不掉,吃了还想要。&rdo;
这话什么意思?吃了还想要?何仁的心脏砰地一声响,天哪,这就是成熟女人的风情?那些普普通通的话语在她嘴里说来,竟然似乎是大有深意,让人心惊肉跳,唇干舌燥。何仁这下真想再给自己两嘴巴,赶忙倒了杯水,一口饮尽。第五十章她的手艺真的让人没话可说。简单的几个菜肴居然色香味皆全。床上荡妇,客厅贵妇,厨房主妇,说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吗?舌头一烫,这蛋汤太鲜美了,何仁吸了口气,&ldo;啊,媚姐,你弄得真好吃。&rdo;
&ldo;是吗?你喜欢吃,我有空就来做给你吃。只要你想,我就会让你更想。&rdo;郑媚吃吃笑着。她吃东西的时候,笑起来的时候,可也真好看。何仁心头一阵燥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正胡思乱想着,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一碰,有些疑惑,又是一下,是她在踢自己?何仁脑袋里嗡地下,血往上冲,没敢低头,她的脚正勾着自己的脚,在轻轻来回磨擦。这可真要命,自己双腿间那东西蓦然间也就昂首挺立,妈啊,她的脚尖正朝那移上来。
&ldo;弟弟,我刚在下面买了杯酒,我给你满上,陪姐姐喝一杯,好吗?姐姐有很多话要对你说。&rdo;郑媚浅浅笑着,仿佛桌子底下什么也没发生。何仁的身子僵硬。她的脚尖已在自己那儿慢慢揉着,就仿佛有汪水在那漾动,是如此温柔,她好象触及到自己昨夜那个伤疤,有点痛,但这痛却让自己那东西更为坚硬。何仁沉默着,郑媚的来意太清楚了,自己是柳下惠吗?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先享受了再说?还是把桌子一掀让她下不了台?